退掉的就不只是合同了,还退掉了主席的革命外交路线!”
陈副厂长当场就黑了脸。
“你们外贸局的同志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爱给人扣大帽子,主席的革命外交路线我们当然会支持,但是不能以牺牲集体利益为前提。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这笔订单会让我们厂亏本!你要是厂长你能干吗?”
亏本的买卖确实做不得,宋恂也没为难人,起身与对方握手说:“陈厂长,基本情况我了解了,咱们搞外贸工作,不可能保证每一笔订单完成后还会有后续订单跟上。外商跟咱们签单的时候也没保证下次一定会合作。当然,可能是我们外贸局的同志表意不清楚,让您误解了。这样吧,我们也回去核实一下外商那边的情况,咱们厂要是确实有难处,我们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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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服装厂出来,魏臣就有些着急。
全地区也就服装总厂有这个生产能力,如果真的让他们把这份合同退回来。
这个外贸任务八成是完不成了。
小刘在大门口等着,听说了宋恂的处理结果后,不理解地问:“宋局,外贸任务哪是他说不想干就不想干的?这是硬指标,让他们厂生产就行了!”
宋恂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没眼色的愣头青了,偏头将他打量一番问:“你以前在什么单位工作?”
“商,商业局。”小刘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商业局能管得到工厂的生产任务吗?”
小刘:“不,不能吧。”那是工业局和计委的事。
“那你为什么觉得外贸局就可以指挥工厂完成生产任务?”
“外贸局跟商业局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一个负责内贸流通,一个负责外贸流通。咱们都管不到人家企业身上,”宋恂偏头一字一句道,“地区外贸局成立时,对外贸局的定位很明确,为全地区的企业开拓国际市场提供相关服务。重点在‘服务’这两个字上。”
你跑到人家厂里,颐指气使地发布生产任务,还指望人家厂长给你什么好脸色?
“工贸团结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咱们不是企业的上级单位,企业用不着对咱们负责。”
小刘不服气,但也不会当着领导的面反驳。
他心里想的是,不强制要求企业,那最终为难的就是外贸局,完不成任务就是局里的问题了。
重新返回单位以后,宋恂跟魏臣交代了两件事,一是查找全地区范围内其他愿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