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哑,透出高烧下的虚弱喘息:“怎么办?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钟杳一笑,放开手臂,半蹲在沙发前:“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了,我们扯平。”
林竹怔怔看着他,钟杳神色安静清明,没有因为知道他就是死敌幼子而生出任何异于寻常的波澜。
林竹眼底的骄纵嚣张轻轻一悸,渗出隐约恐惧:“你……都知道了?”
他眼中尚有些迷茫,却随即清醒。
展源显然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那样一条不起眼的偏僻巷子里,不会恰好遇到他,把他抱回展家私邸里……
林竹挣扎着想要起身,又因为脱力高热力不从心地跌回去。
“好了,这件事就翻篇了,我们不提这个。”
钟杳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小少爷,瞎想什么呢?什么秘密都不重要,知道就知道了,只要你还叫展某一声老师,老师就还能护着你一天——”
林竹已听不下去,哑声打断:“要是……”
秘密不重要,知道就知道了。
只要还叫一声老师,老师就还能护着你一天。
林竹在他胸口轻轻悸栗,一边尽力让自己和人物角色合二为一,一边勉力分割开现实的界限,不让其中的任何一句台词一不小心在心里落实。
小少爷咬紧牙关,扯住展源早已被他身上血污蹭得乱七八糟的风衣:“要是——我不叫你老师了呢?”
钟杳低头,漆黑深瞳温和安静地拢着他。
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
林竹心口疼得直想抽气,却又装满了知足的幸福无憾,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出戏,酝酿起三分戾气五分固执,眼底筑开自保尊严的骄矜冰封:“展——源?”
父亲是要设宴困杀展源的罪魁,老师是要带人推翻他父亲效忠政府的砥柱。
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懂得家国大事,身边一切的强烈颠覆下,他已经不清楚自己该有的立场。
叫出展源的名字,是不是对方就会以为他和他父亲不过是一路货色,是不是这样就能让他的展老师设法脱逃,离开这里,活下去……
温暖的掌心轻抚上脸颊,柔和地抚了抚。
林竹呼吸微滞。
“连名字都叫了……没大没小,不尊师道,不讳尊者,不识礼数。怎么办呢?”
钟杳一句一句数落着他,眼中渐泛起融融笑意,那一点儿温润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