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驰。
林竹紧闭着眼睛, 用力向后靠在椅背上。
“林老师……”
企划听他简单说了始末,脸色苍白,小心翼翼追问:“那个吴辰——不会真这么黑吧?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啊,就真下得去手拿毒——拿那种东西害钟老师吗?”
圈子里并不是多罕见的东西,谁都知道一旦沾上就再没有回头路。虽然不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还是漏给了林竹知道,却也已经足够叫人被吓得心惊胆战。
“钟老师又不抽烟, 也不一定就会中他的招……”
企划攥了攥拳,无意识地低声念叨:“其实——其实也没事,圈子里又不是没有。钟老师又不是故意的,谁都不说就行了!林老师……”
企划正尽力安慰自己, 目光扫过林竹左手,心头一紧:“林老师!”
林竹左手死死攥着那柄钥匙, 正在微微发抖。
竹笋造型的钥匙链没有棱角, 边缘都是温和的, 钥匙的坚硬匙齿却已经狠狠硌进皮肉, 有细细的血线蔓延下来。
林竹阖着眼睛, 像是不知道疼:“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注意到了企划的视线, 睁开眼睛,扯了张纸巾随手擦了两下:“去……跟公关那边提醒一声, 叫他们今晚加班加点盯一下,黎奕杰才出组, 我担心有人趁机生事。”
企划连忙应声, 犹豫着还要再问:“那——”
“应该就是虚惊一场, 不用告诉他们了。”
林竹像是猜到了他要问什么,低声应了一句,目光落在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光芒上:“你们这两天多轮一轮班,辛苦一点……”
他还想再多交代几句,嗓音却已经彻底哑得说不出话。
林竹转过头,把车窗往下调了调,让冷风灌进来。
哪怕……真的出事了,他也必须要撑得住。
刚沾第一次,应该还有机会。等把这部戏拍完,剩下的安排一概推掉,他陪着钟杳再出国一段时间,想办法……
想办法……
事情还没解决,林竹不能让自己继续想下去。继续让企划一个接一个给钟杳播电话,趁着思维尚且运转得动,简单交代了之后几天的计划安排。
企划不知道该担心谁,又不敢劝,边听边记正焦灼,扫过林竹膝上放着的手机,目光忽然一亮:“林老师,电话!钟老师的电话!”
林竹轻轻一悸,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