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护短的性子无人不知,陈鸾心头微暖,轻轻颔首。
“鸾儿,本宫和你说句实诚话,八皇弟他性格就摆在那,哪回身边不是清清冷冷的一丝人气也无?”纪婵手中的花枝落在地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蒙,原本娇艳欲滴的花骨朵顿时失了颜色。
再加上他城府谋略极深,如今羽翼已丰,皇帝年老病重,渐渐的竟有放权给他的意思。
陈鸾阖了阖眼,心中默念,是了,他对谁都是如此,只她也不是例外的那个就是了。
纪婵凤目一挑,接着问:“方才他与你说了什么?”
陈鸾心里藏着事,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眼底蕴着波光,“这桩婚事匆忙,如今国公府与东宫皆在加紧筹备,我除了去求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婵抿了抿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不管怎么说,只要你真的想清楚了,本宫与佳佳都向着你,谁也欺不了你。”
回去时,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天空灰蒙,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雨兜头而下。
马车一路驶得平稳,今日发生了这样多出人意料的事,陈鸾觉得眉心隐隐作痛,她闭着眼按揉,心想回去后肯定又是一顿兵荒马乱。
不说善于吹枕边风与小意温柔的康姨娘,就是她那永远拎不清向着庶女的爹,也不好打发。
她甚至能够猜到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真是没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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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大的酒楼里,纪萧率先喝下一杯竹叶酒,俊逸的面容上自始至终都噙着笑,身后伺候的小厮极有眼力见地又替他斟满,南阳王与几位将军,包括陈申都赫然在座。
“八皇弟,今日你我兄弟该畅饮尽欢。”纪萧站了起来,朝着纪焕举杯。
与纪萧截然不同的是,纪焕浑身每一处都布着无形的冰棱子,偏偏生得一副订好的皮囊,剑目锋眉,龙章凤姿,此刻男人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纪萧的脸上。
气氛一瞬间凝固,这酒楼的喧嚣声皆远去。
半晌后,纪焕有些慵懒地扯了扯嘴角,沉着声音徐徐道来:“前阵子受了伤,太医嘱咐,喝不得酒。”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谁敢行刺当朝皇子?
那些大臣一瞬间失了笑,面面相觑,再看看太子一瞬间阴沉下去的面色,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纪萧心中冷哼一声,兀自坐下,再不去问他,倒是和几位将军喝得极为开心。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