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寒意,从窗口缝隙飘进来,陈鸾便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细细地打了个哆嗦。
“冷了?”纪焕眉目稍缓,与那双蕴着朦胧水雾的眼眸四目相对,“快到床上躺着,我唤人进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陈鸾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声音试探着道:“纪焕?”
这样专注而热烈的眼光,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了。
“是我。”
陈鸾眨了眨眼,而后陡然抽泣一声,虚虚地揪着他的腰/带,睫毛上还挂着一大颗颤巍巍的泪珠,欲落不落,楚楚可怜,能要了男人的命。
“阿焕,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等到我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是……还是不喜欢我。”
这段话如同最烈的酒,让男人身子陡然僵直,血液逆流,他嘴唇微抿,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若是真不喜欢我,为何又总要护着我,每一回都给我一点希望呢?”陈鸾双眸大而无神,眼神灰败,她松了男人明黄的衣袖,转而抚上那张俊美冷然的脸颊。
手指尖上的温度冰凉,她楞楞地停下了动作,转而问他:“阿焕,你冷吗?”
“我死的时候,你的脸也这样凉,冻得手都抖了。”
“阿焕,你别理陈鸢,我不喜欢你和她在一起,你们走在一起的模样,我看得眼睛都酸了。”
她抚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像是有些累了,手从他脸上滑落,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包裹住,耳边是男人沙哑而低沉的应承声。
“好,都听我们鸾鸾的,不理她。”
陈鸾有些依恋地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眉眼微弯,吸了吸鼻头,有些委屈地抱怨:“你从前都不叫我鸾鸾的。”
纪焕修长的食指微动,一点点抚过她精致的眉眼,声音哑得不像话,“日后都这样叫你。”
胡闹了这么一通,醉意袭来,陈鸾墨黑如海藻的青丝垂落,蜿蜒在男人一身龙袍上,像是明黄色里开出了一团黑色的花。
纪焕将人轻轻放在那对绣着龙凤的软枕上,心里乱成了一团麻,那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浑身血液里冲撞,心口酸胀得要命。
偏偏小姑娘还用力揪着他的衣袖,目光涣散,嘴唇翕动:“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没有贪图太子妃的位置,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