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没抬头:“有。”
“好,”江应又最后看了坐在石凳上的游时一眼,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没去拉他,“走了。”
清瘦的穿着校服的少年踩着巷子里的落叶逐渐走远。
就好像他翘了一场考试跑过来,只是为了帮忙,然后再给游时包扎似的。
巷子里更安静了,仿佛刚才的打斗,石凳边小心翼翼的包扎都没发生过。
正值上午九点,天高云淡,阳光照射到墙边的青苔,硬而干枯的落叶在青石板路上哗啦啦地滚,发出细碎的声响。
游时坐着没动,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手肘撑住自己的膝盖,缓缓弯下腰,盯着地面。
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太伤人了。
这真就是最后一次了?
裤子猛然摩擦到受伤的地方,甚至还微微有些粘连,游时嘶了一声。
他这才失笑着回过神,站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出了巷子。
俩人一个穿过重重叠叠的老旧居民楼,时不时撩起狭窄巷子里晾晒的五颜六色的衣服;一个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双手插着兜,面无表情地等着红绿灯。
江应向东,游时向西,一个回了学校,一个没有目的地的晃荡。
游时当天没有回学校,也不知道学校那边是怎么罚的。但是应该不会对江应怎样,江应毕竟是二高高考的指望;至于他自己,他考不考试都没差别,无非就是要听牛头多骂几句。
晚上九点多,手机震动一下,一直心不在焉看着电脑的游时几乎立刻拿起手机,好像一直在等似的。
摁亮,解锁,赵邮几个大字明晃晃地显示在屏幕中央。
游时:“……”
他深吸两口气才没把手机扔了。
【赵邮:时哥?】
【赵邮:怎么没来考试?因为江神的事?】
赵邮这时候刚从学校出来,边走边跟游时发消息,等了一会以为游时不会回,就要再发一条过去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
【游时:不是因为那个。】
赵邮没明白。
【赵邮:什么?】
【游时:不是因为江应的事,单纯不想考。】
赵邮:“……”
你说不是就不是。
【赵邮:江神和你怎么样了?打架了?】
【ys:没打架,跟别人打了一架。】
【赵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