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官员们都不傻,都知道锦衣卫和内行厂都不是吃素的,都有点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意思,不过胡惟庸和徐达是一辈的,怎么也是徐增寿的长辈。
因此,见到徐增寿以后,他虽然有些心虚,表面上还是颇为镇定:“增寿,看你这一身架势,这是要带我去诏狱,还是去北镇抚司啊?”
徐增寿也是一副苦瓜脸,他宁可待在朱涛的庄子上喂猪,也不想当什么内行厂的厂公。
“胡叔,您说的这什么跟什么呢,您和我爹好歹也都是陛下起事时候的老兄弟,我得喊您一声叔叔,怎么会带您去什么镇抚司和诏狱呢,是皇上让我来召见您,怕人多眼杂,才让内行厂负责护送。”
胡惟庸其实心里非常明白,所谓让内行厂护送,也其实是一种监视,不过他思来想去,自己这段时间也挺安份的啊,便强作镇定,回道。
“好,那就听你安排吧。”
一顶四人抬小轿等在了酒馆外面,很快就抬进了皇宫里,朱元璋早已在偏殿摆着一桌酒,等着胡惟庸。
“惟庸啊,快来,咱已经等你很久了,这都是淮西菜,咱们自己老家的口味,坐下吃吧。”
胡惟庸瞬间就有了最后一餐的感觉,也不管自己究竟干没干过坏事儿了,直接跪倒扣头:“上位要是杀臣,就请直接下旨意吧,臣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朱元璋又好气又好气,明白胡惟庸这是怕饭菜有毒呢,便自己先喝了一口酒。
“好歹你也是当过中书省丞相的人,怎么就这点的器量,这酒菜都没有毒,咱今天来,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的。”
既然今天让自己来不是让自己死的,那就一切都好办多了,胡惟庸连忙入席,表起了忠心。
“臣既然已经追随上位了,那一身一命就都是上位的,请上位吩咐吧,让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绝无二话。”
“那你现在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胡惟庸惶恐答道:“上位,臣在研究伊面推广的事情,毕竟现在是个酒店掌柜,就得守好本责嘛。”
朱元璋给胡惟庸倒了杯酒说:“胡惟庸啊,咱跟你明着说吧,你做酒店掌柜是大材小用了,如今海禁开放,虽然沿海地区赋税增加了,却是也有一些海外商人的不法情事,朕思来想去,也只要你才能镇得住场面啊。”
胡惟庸心中一松,只要不是砍头的事,那就一切好说,不过怎么也没想到,朱元璋如今竟然还让自己去管海事,海面上海盗盛行,同样不是闹着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