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回去,转而去了我的书桌。
屋外的暴雨猛然往下落,刹那间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浇的垂下头,荷叶嗒嗒的响。
萧牧野的目光落在外头,诡异的安静。
雨下的太大,祁叔想将窗子关起来。
却被萧牧野厉喝:“别动!”
他这么执着,不知道院外究竟有什么。
一眼望过去,明明只有满目凋零和破败。
“王爷,您怎么了?”祁叔问了出来。
他是王府的老人,看着萧牧野长大的,我入王府的时候,下人剩的不多,他说什么也不肯走,说老王爷于他有恩。
对萧牧野,他鞠躬尽瘁,对我,他周到妥帖。
对萧牧野的担心也是真的。
“我。。。。祁叔,”萧牧野摔在椅子里,不明白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空茫:“你见过她写的字么?”
自然见过。
这府里,大半的人都见过我的字。
萧牧野将账本递过去,迫切地要一个答案。
“是王妃的字,”祁叔看过之后还给他:“当初铺面的掌柜怕理解错意思,特意问过王妃。”
他回忆着当初的事:“王妃当初说,这个封号寓意很好,四年前王爷身体未恢复,她每次写这两个字的时候,便都区分开,当是替王爷祈福。”
当初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如今我满心仅剩涩意。
现在这副表情有什么用,我与他不是相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四年,一千四百个日夜。
若是他稍微用心,就能发现这些显而易见的细节。
但萧牧野从没有发现过,他对我从未有过一丝了解。
萧牧野听完,坐在椅子上怔了一会儿,启唇时我看见他的唇色有些发白。
但我身上那种不可掌控的轰鸣和沉重又出现了,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然后萧牧野快速起身,出门拐进了旁边小一点的厢房。
这个屋子,是当初他中毒未愈我呆的最多的地方。
只是因为当初怕吵到他。
他从前带兵打仗惯了,戒备心重,睡眠浅,极其容易惊醒。
所以在恢复之初,我让祁叔将东厢也收拾了出来,当成是我的小书房。
大多时候,我在这里看医书,看账本,批阅商行的货单。
很多时候都需要劳作到后半夜,有一段时间我甚至直接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