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叹了口气:“高个子,左眼有道疤的,叫胡垄,今晚你碰到的那个,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祝八,他们……都是南港那边的人。”
也就是说,是邹少楠的人。
“上次,你剁掉了他的手指头,要不是老爷子出面压下来,那事,不可能那么容易翻篇,以你三叔家的脾气,背地里报复你,耍些恶心人的手段,也很正常。”
吴世宗打开雪茄盒,抽出一根凑到鼻间,一边轻嗅着,一边继续道:“挡箭牌总归是有时效的,生在邹家,就算是个傻子,耳濡目染多年,也会变得精明,那位姜小姐啊,大概是要藏不住了。”
“她和你家那个小鬼头不一样,当年,你可以用一纸假的亲子鉴定书糊弄过去,是因为那时候,他们也并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有了个儿子……”
狭长的眼抬起,眸底迸发出一丝冷意。
吴世宗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你真以为我没看穿你的小把戏?你吴叔叔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想当年……”
“嗯,留着你那些几十年前的老故事,讲给你儿子听吧,先挂了。”
“喂,别以为我没听懂啊,你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老呢,臭小子,你——”
嘟,通话结束。
邹言打开医药箱,开始处理伤口。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手骨受伤时,姜海吟跪在自己面前,双眼含泪,一脸担心的情形。
当时,完全没觉得疼。
可现在,竟感到消毒水的刺痛,有些难以忍受。
白芊的事,他下意识地避而不谈,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只能落荒而逃。
十点,男人坐在大床上,打开电视机,调到久违的《动物世界》频道。
房间里没开灯,荧光屏泛着幽幽蓝光,照出一张苍白地脸。
这一坐,便是一整夜。
出了法院,苟子鑫接到一通电话。
“都弄好了?行,好好……我待会儿就去看看,没问题的话,立刻给你打尾款!”
他长舒口气,坐进车里。
钱,果然是万能的,没想到短短三天,律所就能重新使用了,老头子推荐的装修队,还挺靠谱。
这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苟少,您让盯梢的那个女人,今天回来上班了!】
他挑起眉梢,立刻调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