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别院很远,总算是放慢了脚步,看着四周变了样的景致,心口隐隐的抽疼。
三年多前陶语消失后,他便将整个城主府都封存成她离开时的模样,寝房的一切更是维持不变,一直到半年后,chuáng上陶语躺过的痕迹也还存在。那时候他疯魔了一般,仿佛一切不变就能改变他杀了陶语的事实。
后来他终于崩溃,在那个雪夜走进了山门,等他偶尔再回来时,管家已经自作主张将整个城主府都翻新了,尤其是他住过的地方,更是全部改建,连一间屋子都没有留下。
他当时是想发火的,可是看到管家两鬓的白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岳临泽叹了声气,失意的坐到小路边的石头上,盯着旁边地上的野草发呆。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站在陶语身边的资格,哪怕偷偷的喜欢,都让他置身在烈火热油般的煎熬之中,他想求一个解脱却一直求不到。
如今陶语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也要去迎接新的人生,虽然他一直说担心,可他心里也是明白的,以陶语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连两个普通百姓都搞不定,所以如今他真的是没有牵挂了。
想起陶语那日对这个世界的解释,岳临泽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难得有轻松的笑意。
这一次如果能解脱,也算是我佛慈悲了。
岳临泽眼底流露出一丝超脱的意思,可这种情绪没有维持太久,一个侍卫便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爹娘去请人的事,他知道吗?”
“这个卑职不清楚,但是他今日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所以卑职猜测应该是知道的。”侍卫抱拳道。
岳临泽脸色yīn沉,半晌才开口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
侍卫离开许久,他的表情才渐渐好一些,盘算着是时候找那人聊聊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书生,整日里还傻乐的等着父母和心上人来无还城,可是等了两日都没等到人,心里渐渐开始着急起来,着急几天看到父母独自来了,更是惊讶。
可是他又不敢去问,生怕先前的努力在这一刻白费,只好生生忍下,将爹娘都接进了客栈。
当日晚上,一家三口在客栈大厅用膳时,书生终于忍不住了:“爹,娘,你们这几日回家去做什么了?”
他一开这个话头,妇人登时眼眶就红了,捶着心口哀叹:“都是我作孽啊!”
“……什么意思?”书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