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 林诗兰没有过和老师对着干的经验。
第一次她去找老师理论,就是帮别人出头。
和苏鸽班主任的对话,让林诗兰缺了下午的课。
林诗兰先是跟她的班主任说明了苏鸽家中的情况:苏鸽的妈妈改嫁了好几次。她的上一任继父跟苏鸽相处时间最久, 但他和她妈离婚后,就不再管她了。苏鸽妈妈在小学时抛下她, 亲生父亲早已下落不明;唯一陪伴她的,是常年卧病在床的奶奶。奶奶前天去世了, 苏鸽因此大受打击。
她家的情况很复杂。苏鸽没法让家长来学校,不是她心虚推脱, 是因为她有难处。
听完她的话,班主任对苏鸽家的状况仍有不少疑问。林诗兰告诉她, 等苏鸽出院,她可以进行一次家访,亲自验证。
之后, 林诗兰和班主任一起,找到了当时考试的监考老师,从她那里获得了从苏鸽桌上发现的作弊小纸团。然后,从高三二班的作业里,林诗兰找出了苏鸽和她前后桌两个同学的作业本。
当着老师们的面, 她把三个作业本的字迹, 与小纸团上的进行比对。老师们看过, 不得不承认, 小纸团上的字更像另外两个同学的笔迹。
林诗兰的可信度大大上升。考试中,指认苏鸽作弊的同学, 被班主任再次叫出来谈话。在多个老师的盘问下, 三个指认苏鸽作弊的同学, 无一例外, 都改口了;有两个同学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有一个同学说“看苏鸽平时那样,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作弊的是她”。
最终一个下午过去,班主任妥协,选择相信林诗兰的描述——苏鸽没有作弊。
退出办公室前,林诗兰跟班主任说的最后一句话,恰好被在外面等待她的谭尽听见。
“老师,这次的事,不仅仅是苏鸽被栽赃被冤枉了。它足够反映出,班上同学集体排挤苏鸽、不喜欢苏鸽的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老师你作为二班的班主任,一定明白我说的意思。”
林诗兰走出办公室,谭尽碰了碰她的胳膊,一脸的佩服:“哇!小兰你有点帅哦!”
她不苟言笑:“你比我小,你不能叫我小兰。”
“哼,”谭尽酸溜溜的:“就只许我哥叫?”
“对啊。”她故意逗他。
谭尽一愣。
“小兰小兰小兰小兰小兰……”
他一口气说了无数个“小兰”,直说得自己一口气接不上来,才面红耳赤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