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是,墨淮南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就连这张照片也在他们婚礼的当晚就被墨淮南吩咐丢了出去,是她悄悄在酒店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它,并把它带回了家。
沐瑾欢把这副相框藏在地下室的角落,很多个墨淮南夜不归宿的晚上,她都会独自偷偷看着它发呆。
这张照片是裹着糖的砒霜,是她自我安慰的药,是支撑她走过三年的美妙幻想。
沐瑾欢望着相框,现在墨淮南把它找出来挂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她的心里曾经涌动着为他倾倒的血液,可如今,那血已经冻成了冰,铸成了坚硬的冰墙。
沐瑾欢收回视线,走向床头。
拉开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里面果然有备好的胃药。
这还是从前沐瑾欢遍访名医,才找到的最对墨淮南病症的药。
他常常应酬,免不了喝酒,只有这个药吃了能最快速度缓解他的疼痛。
沐瑾欢拿上药,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墨淮南已经疼得意识恍惚,躺在地上不动。
路过厨房时,她下意识进去烧了半壶开水,兑成温水端出来。
墨淮南的胃娇贵的厉害,当初去看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吃药的时候一定要温水送服,否则很容易影响效果。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滞了滞。
没想到分开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顺手。
沐瑾欢闭了闭眼,甩开脑袋里的回忆,走到墨淮南面前蹲下。
“你起来,把药吃了。”
墨淮南没有反应,仍是躺着。
沐瑾欢把温水放在地上,腾出一只手去拍他的脸。
“墨淮南,你醒醒。”
入手的温度格外烫,沐瑾欢忍不住往回缩了下。
他不会发烧了吧?
沐瑾欢用手揪着墨淮南的衣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她再次把手覆上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好像确实有些低烧。
沐瑾欢的指尖冰凉,让意识模糊的墨淮南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用手勉强撑住地面,好让她扶着的时候轻松一些。
沐瑾欢见他醒了,把水递给他,和药一起送到他嘴边。
墨淮南含住药片,刚接过杯子,就手指一软,水杯直接从他掌心栽了下去。
下一秒,透明的液体尽数洒在了沐瑾欢的前襟,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