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少见的</h6>
我赶快走过去,但还没看到那白礼帽的脸,他就混进人群不见了。
旗袍女人停下来,对小宝连连感谢。她打开皮夹子,抽出一张票子递给小宝。小宝不收,女人拉起他的胳膊,把钱塞进他手里。这是一张一百元的奉天大票,在东三省流通,能兑换大洋,女人给那老太婆的,也是这种钱。
旗袍女见我过来,又鞠躬谢了一回才离开。我问小宝怎么回事儿。
“戴白帽子那人,是个大轮儿党[1],在车上我就盯住他了。”
“你精神真够好的,我坐车累得骨头散架,抓贼的事儿都没赶上。”
小宝指了指前头的旗袍女和俄国人,说:“有钱人太显摆了,又被骗又被偷,早晚出事儿。”
我点了根烟,说:“那也不一定,我不也挺有钱吗?”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13223N58.jpg" /> <h6>七福屋是沈阳第一家百货大楼,也是当时沈阳最高的建筑,地上5层,地下1层,由日本商人建造于1906年</h6>
这天夜里,真出了件大事儿。
我和小宝找了间叫七福饭店的西式旅馆,到前台办手续时,又遇到了旗袍女和俄国人。两人也住这里,恰好在我们楼下。两人提了大包小包东西,新衣服新鞋子,还有几盒西洋点心,说刚在旁边的七福屋百货楼逛完。旗袍女很热情,说那么有缘分,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们办完入住手续,收拾了行李,旗袍女便来敲门,说馆子已经订好了,就在附近小十字街上的宝发园。
这女人叫马小嘉,今年24岁,原是镶黄旗马佳氏一族,地道的满族人,祖上是东北人,父亲在前清有爵位。她说:“要不是民国了,得叫我格格。”
那俄国人是她未婚夫,叫伊万诺夫,自称是伯爵,1918年就来了中国。他能说流利的东北话,却不怎么爱开口,介绍完自己,就埋头吃菜,一个人吃掉了半份砂锅独圆。马小嘉却是个话唠,服务员来上菜,她也能聊半天,随便就给小费,都是50块的奉票——一张能抵服务员半年的工资。
小宝提醒她注意点,世道乱坏人多。她谢了小宝,说会注意的,过会儿却又说:“我就爱过好日子,有钱不花不是傻子吗?再说,整天提心吊胆的多难受?”
说完,她又点了两瓶张裕干红,几人喝到快10点才回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