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杰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不过一步远的距离,入座后,他就一直盯着夏侯聿看,看得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毛,生怕五皇子瞧出什么问题来。
几个呼吸之后,就见五皇子拿起酒杯,主动冲三皇子举杯,说:“三哥,听闻你在乾仪殿静养,弟弟不敢去打扰,今日终于又机会见面,望三哥不要拒绝我的酒。”
夏侯聿心里虽然纳闷这个千年不打交道的弟弟为什么主动过来搭讪,但还是接下了五皇子的酒杯,他脸上又换上了从前的冷硬,即使对着弟弟,也是客气中带着疏离说:“我平日里喜欢清静,也不用五弟费心。”说罢,那杯酒也只是接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并没有喝。
五皇子大约是习惯了三皇子的怪脾气,若是三皇子突然对他和颜悦色,他才觉得见鬼了呢。瞧见三皇子没有喝他的酒,他也不恼,只是又找了一个新的话题,跟三皇子胡吹海聊了起来。
夏侯聿僵硬着一张脸,五皇子说十句他也不会搭理一句。
这种诡异的场合,直到帝后登场,才算结束。
在一声又一声的高呼万岁中,老迈的皇帝与皇后并肩走上了高台。好在皇子们只需要行拱手礼,不需要跪拜,否则陈嘉要担心这冰冷的地面让夏侯聿的膝盖受苦了。
帝后就坐之后,陈嘉才有机会第一次见到这位整日吃斋念佛、藏于深宫的神秘的皇后。
皇后看起来大约五十来岁,比之贤妃的保养得宜,她要显得苍老许多。听说,皇后的家世并不算显赫,只是位规规矩矩的高门嫡女而已。作为三皇子的生母,陈嘉对她的印象极其不好。亲生儿子在宫中生存如此艰难,她这位当母亲的,却是从来不闻不问,可见她打从心里对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
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三皇子病入膏肓、脾气古怪,毫无前途可言,皇后因为生他而丧失了生育能力,显然十分恼恨,她一定暗暗咒骂过上天的不公,哪怕给她一位公主,也比一个废人一样的儿子要好上几分吧。
皇后入座后,果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瞥过来,只是端端正正犹如一个人偶一般坐在高台之上,履行着她作为皇后的义务。高台之下多少嫔妃嫉恨着那个位子,可皇后人在其位,也见不得有多幸福。
陈嘉又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夏侯聿,在心里微微叹气。
礼炮响过三声,礼官宣布年宴正式开始。
按照规矩,皇宫中年节的菜肴要上足足一百零八道,不过每道菜的分量都很少,用小碟子精致地摆装过,每轮布上十道菜,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