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洛满心思索担忧,看着少年的挺拔背影。
面须净白的宫中太监被他唤来,他平静地吩咐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太监拿了处理伤药的药膏和纱布,正要送进来,却被兰砚挡住,他顿了顿,平和说,“不必了,我自己处理。”
太监面露震惊,皇上竟然这般诡异的和善。
太监双腿抖如筛糠,哆嗦着正要跪下,却被兰砚制止,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太监在槅扇外离开,步伐匆忙,一切寻常,似乎少年出现在这里,并不是特殊的事情,也不是需要戒备的擅闯事宜。
沈熙洛羽睫轻颤,脸上诧异。
她怔然地看着少年转身回来。
“洛洛”兰砚抿了抿唇。
他瘦长白皙的手将药膏和纱布放在殿内桌案上。
兰砚靠近沈熙洛。
沈熙洛下意识,后退一步,裙裾曳地,少女纤细凝白腕骨上的翡翠镯子晃了晃。
兰砚眼瞳微缩,他殷红的薄唇抿直,嗓音喑哑,“洛洛?”
沈熙洛带着不安,望着少年,“凤至,你为何住在此处?”
少女眸色轻颤,忐忑紧张。
当看到太监听从凤至话语时,沈熙洛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身份。
那就是皇上。
可是
凤至乖顺,怎么是皇上?
皇上也会如凤至那样,无辜,赤诚,因为给她一块金子,一个耳坠而开心么?会高兴于她给他束发么?还黏人地央求她。
皇上不是暴戾的性子么?虽然沈熙洛知道皇上可能不是什么夸张的疯病,但身为名声不佳的皇上,当今皇上的性格应该不怎么好。
凤至性格很好啊。
他真的是皇上么?
沈熙洛心中想着,更是迷惘,混乱。
凤至,当真不像皇上。
难道,凤至是什么皇亲国戚?他到了长安,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不知道如何告诉她,才那般神秘。
想到这里,沈熙洛小声问,“你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兰砚眉心轻跳。
见洛洛还未确认他的身份,他心尖的闷涩停了停,劫后余生。
方才,兰砚看到洛洛的神情,意识到洛洛还不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兰砚的性子与世人不同,他天生无情,没有常人的伦理心,道德心,他不懂什么是真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