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黎突然捂住了丰年年的嘴,强行将丰年年的脑袋掰回去让他看着课本。
现在的向黎也知道刚刚丰年年那个表情十有八九说不出什么好话了,他也不想听。
看着丰年年认真学习的侧脸,在灯光下那红色的疤痕看上去尤为显眼,只是也独特的总是会让人去注意。
马上要开学了,田芸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找丰年年的吧。
他们不会上一个学校,所以会有很长时间不和丰年年见面。
双休日丰年年肯定会来听水公馆,而他不会。
一直只缠着向不武的丰年年大概也不会想着主动见他,而向黎也不打算找丰年年。
突然想到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丰年年,即便丰年年聒噪的声音好像不会因此而消失,他的感觉却也绝对不是松了口气。
无法辨别的感觉,像是悬在半空中被风吹着摇晃的秋千。
晚上,丰年年是抱着向黎睡的。
或者说这段时间他都是这么睡的,然后半夜醒来,再出门爬去向不武的房间。
而因为有人在旁边,向黎好像能克服对黑夜的抗拒,安然入睡,甚至都已经习惯了有个树袋熊骚扰他的睡眠。
只是今天的丰年年却比起曾经倒下能秒睡不同:“你这段时间晚上都能早早睡哎。”
“我一直都能。”
“据说说谎鼻子会变长。”丰年年道。
“……”这是什么旧时代的玩笑?
“以后没我你可怎么睡啊,都半大小伙子了怎么一天到晚都怕黑啊……”丰年年碎碎念。
“怕黑难道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向黎咬咬牙,觉得真的是离谱。
然而丰年年已经悄无声息了,向黎知道丰年年这是睡死了。
向黎是真羡慕丰年年这个能倒头就睡着的能耐,送去研究员拯救一下被失眠困扰的人吧。
向黎听着丰年年的呼吸,在黑暗中只要有人就不会那么空荡荡的黑色的空间,的确是没有之前那么难熬。
但是如果真的要在睡不着和被吵到死中间选择一个,向黎觉得自己的心偏向睡不着。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向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床上乱七八糟,是某个睡觉仿佛打架一样的家伙弄的。
只是,比起平时的烦躁和无奈,现在却意外的心情很平和。
丰年年是要回去了吗?
什么时候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