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必须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昨天下午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来着,”她说,“他给我讲了他各种各样的有趣生活。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可不是嘛。”格雷姆医生说,他已经很多次被少校的回忆搞得不胜其烦了。
“然后他说起了他的家庭,准确地说是他的童年,而我跟他讲了一点点关于我侄子和侄女的事情,他听得非常投入。接着我给他看了一张我随身带着的快照,是我其中一个侄子的。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说得准确点儿,现在至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不过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如果您能理解我的意思的话。”
“相当理解。”格雷姆医生说,他在想还要多久这个老太太才能言归正传。
“我把快照递给他,结果他正在仔细看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些人——那几个特别好的人——采集野花和蝴蝶的那几个,我记得是希灵登上校和太太吧——”
“哦,是吗?希灵登夫妇和戴森夫妇。”
“对了,就是他们。他们突然有说有笑地过来了。接着他们坐下来点了饮料,我们就都在一起聊天。聊得非常愉快。不过帕尔格雷夫少校肯定是连想都没想就把我那张快照放回他的钱包,然后装进了口袋里。我当时没特别注意,但我后来想起来了,于是我就跟自己说——‘我可千万别忘了找少校,让他把那张登齐尔的照片还给我。’昨天晚上有舞蹈和乐队演出的时候我还真想着这事儿呢,不过我不想在那个时候打扰他,因为当时他们在一起兴致正高呢,我就想‘早上起来我会记着找他要的。’可是今天早上——”马普尔小姐停了下来了,有点儿哽咽。
“是啊,是啊,”格雷姆医生说,“我相当理解。而您呢——呃,自然是想把那张快照要回来。是这样吗?”
马普尔小姐热切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对啊。就是这样。您看,我只有这么一张,而且还没有底片。我可不想把那张快照弄丢了,因为可怜的登齐尔五六年前就死了,他可是我最喜欢的侄子。我就只有这么一张照片可供回忆。我在想……我希望——我提这种要求是有点儿招人讨厌——您看看有没有可能想想办法帮我拿回它呢?您也明白,我是真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我不知道谁会去处理他全部的行李物品之类的东西。这一切都太难了。他们会觉得我这个人太烦人。您看,他们理解不了。没人能真正理解这张快照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