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看过。”警司温和地说。接着他又说 : “是这样,四个人当然都只肯承认和夏塔纳先生不怎么熟,但其中一个人肯定和他交情不浅,才会到了要杀他的地步。我的任务就是查出究竟是哪一个人。”
于事无补的冷场。伯吉斯小姐对巴特尔警司的工作似乎毫无兴趣。她的职责是服从老板的指令,坐在这儿听巴特尔警司说话,并答复他直接提出的问题。
“伯吉斯小姐,”虽然屡屡碰壁,警司仍锲而不舍,“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难处。比如说,别人难免有些流言飞语,虽然我们可能一句都不相信,但又不能不予以重视。尤其是这类案件。我不想对女人说三道四,但女人一激动起来,真的口无遮拦,管不住嘴,无凭无据就随口议论别人,暗示这个那个,还爱挖掘多年以前种种与案件无关的是非。”
“你是说有人讲医生的坏话?”伯吉斯小姐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巴特尔小心地周旋,“不过嘛,我总得留意一下。什么病人死得很可疑之类的,也许都是无中生有。为这种事给医生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估计又有人拿葛雷弗斯太太那件事做文章。”伯吉斯小姐气冲冲地说,“真是人言可畏,不了解的事情也敢胡乱议论。很多老太太都疑神疑鬼,以为所有人都想毒死她们——亲戚啦、用人啦,甚至她们的医生。葛雷弗斯太太来找罗伯茨医生之前已经换过三个医生,后来又用同样的理由无端猜疑他,转去请了李医生。罗伯茨医生还求之不得呢,他说这种事只能这么办。李医生之后,她又换了斯蒂勒医生、法默医生——直到她去世,可怜的老家伙。”
“你绝对想不到再小的细枝末节也能引来满城风雨。”巴特尔说,“病人死后如果医生得了点好处,就会被人议论得非常不堪。可是病人为了答谢医生,留给他一点小东西,甚至一大笔钱,又有什么不妥?”
“还不是那些亲戚嘛,”伯吉斯小姐说,“我总认为死亡最能引出人性卑鄙的一面。死者尸骨未寒,亲戚们就为分家产大闹起来。幸好罗伯茨医生没遇到这种麻烦。他老说最好病人什么也别留给他。记得他得过一笔五十镑的遗赠,还有两根手杖、一只金表,没别的了。”
“专业人士的日子不好过,”巴特尔叹道,“特别容易被敲诈。即便你再清白,有时也难免被人说闲话。医生尤其需要避嫌,这就需要随时留心,反应要快。”
“有道理,”伯吉斯小姐说,“对医生来说最难应付的就是歇斯底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