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扬扬自得起来。当然,约翰人不错,但聊起天来有些乏味。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开着的落地窗里飘出了一个令人难忘的声音:
“喝完茶之后你给公主写信吗,阿尔弗雷德?我亲自给塔明斯特夫人写信,她第二天过来。还是我们先等一等公主回信?如果她拒绝了,那塔明斯特夫人就可以第一天过来,克罗斯比夫人第二天,最后是公爵夫人来主持校庆。”
接着是一个男人嘟嘟囔囔的声音,随之又传来英格尔索普太太回答的声音:
“没错,当然。茶会之后我们可以弄得再热闹点,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你想得真周到。”
落地窗又打开了一些,从里面走出一位端庄的白发老妇人,带着一股专横的气场来到草坪上,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一脸恭顺。
英格尔索普太太热情地向我打招呼。
“啊,真高兴这么多年后我们又见面了。阿尔弗雷德,亲爱的,这是黑斯廷斯先生。这是我丈夫。”
我有点好奇地打量着“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他确实显得很另类,我相信约翰真的很讨厌他的胡子。这是我见过的最长最黑的胡子。他戴一副金丝夹鼻眼镜,一脸古怪的冷漠。这让我不禁感觉到,他这种表情在舞台上也许挺正常,可在现实生活中却显得很奇怪。他把一只木头一样的手放到我手中,用低沉而油腔滑调的声音说:
“很荣幸,黑斯廷斯先生,”接着转向他妻子,“亲爱的艾米丽,我觉得这坐垫有点潮湿。”
他像作示范一样温柔而仔细地换了一个椅垫,而她则向他投以深情的微笑。一个在其他方面都很明智的女人居然会这样怪异地迷恋着这个人!
由于英格尔索普先生在场,我能感觉出每个人头顶都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情绪和隐蔽的敌意。尤其是霍华德小姐,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种感觉。不过,英格尔索普太太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一如我记忆中那般能言善辩,经过这么多年丝毫未变。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的都是她近期组织的几场义卖,偶尔会问问丈夫日期什么的。他永远是一副小心谨慎、殷勤周到的样子。第一眼看见他,我就打心里厌恶至极,而且,我认为自己的第一印象还是非常准确的。
过了一会儿,英格尔索普太太转向伊芙琳·霍华德,交代了一些信件的事情。她的丈夫则关怀备至地跟我聊了起来:
“你的固定职业是军人吗,黑斯廷斯先生?”
“不,战争之前我在劳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