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嘴毒得光明正大,也不分什么当面还是背后,从来就是想骂什么就骂什么,想跟谁骂就跟谁骂。总结一下殷律潇当面骂他的,还有他从唐映轩那里听来的,宁深大概总结出了他在殷律潇心中的形象——一个笑面藏刀心眼子很多阴阳怪气懦弱无用又当又立的绿茶婊。
不过起码还是个人,唐映轩在殷律潇心里基本已经等同于狗了。
宁深一开始还会有些生气,现在听殷律潇的刻薄话已经听习惯了,有时竟还会觉得有点羡慕殷律潇这直言敢言爱憎分明的脾气,他要是有这脾性,这些年来便不会总是过得憋憋屈屈,也不会跟夏珺言走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和夏珺言之间弄成眼下这种局面,宁深确实是对夏珺言有些埋怨,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埋怨自己。
五点半,两人将复诊完毕的阮莉莉送了回去,然后一同归家。
宁深开车,夏珺言就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歪歪地靠在车窗边,问:“我是不是该给滕煦回复了,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嗯。”宁深道,“待会儿回去了我告诉你怎么做。”
之所以要等回家了再说,是因为殷律潇要求这整件事必须由他来监督。
夏珺言眨了眨眼:“所以映轩是计划的提出者,你是负责想方案的,我是施行者。那殷律潇是干嘛的?”
“总监。”宁深接了他的梗,然后又叹了一声,“好吧,其实他只要不捣乱就行了。”
夏珺言想了想,说:“我觉得有点难……”
殷律潇真吃起醋来,是不会管那么多的。
“所以在他忍不住发飙之前,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吧。”宁深道。
夏珺言“唔”了一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之后,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下午的事情:“你不是说……你跟滕煦聊了聊我吗?”
“怎么,你很好奇吗?”
“嘿嘿,有一点。”夏珺言企求道,“告诉我嘛!”
宁深听出他语气里的期待,觉得有些刺耳,但还是如实相告:“滕煦说,你有时很可靠,有时又冒冒失失的,像个小孩子。”
“怎么这样……”夏珺言皱起鼻子,对这个答案大失所望。他本以为自己在滕煦心中应该是无论何时都温柔可靠的大哥哥来着。
宁深大概猜出夏珺言抱着怎样的期待,笑他道:“你就别想了。你这人短时间处处还像那么回事,跟你认识久了的肯定都觉得你是小孩子。”
“……为什么啊!”夏珺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