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哭了很久,但什么都没说。
我抱着她,也什么都不说。
乔乔上初中的时候,我考上了北京大学。
这是光宗耀祖的事,跟我的哥哥一样。
升学宴自然要办的,大办特办。
翠姑也邀请了我妈,但我妈没有来,翠姑甚至没有找到她人在哪里。
倒是我哥有了消息。
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考上了北大,特意地联系了翠姑,还寄回了礼物。
「你哥现在过得不好,一边打工一边兼职写稿子,他自称是下水道的老鼠,一辈子见不得光,也不该见光。」翠姑感慨地将哥哥的礼物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我小时候的日记本和装着一沓钱的红包。
哥哥在红包上写着:「我想补生日蛋糕给你,但我在很远的地方,送不了你蛋糕,你自己去买吧,十八年的蛋糕钱都在这里。」
我摸着那沓皱巴巴的钱,想起六岁那天,只有哥哥记得我生日,丢给我一个难吃的面包。
时间过得真快啊。
29
升学宴结束后,姑父要带我去买新的笔记本电脑,带去大学里用的。
我坐上了他的迈巴赫。
他打趣:「茵茵大小姐,我给你当司机,你不嫌弃吧?」
「不嫌弃哦,我还要祝姑父钱多多。」我双手合十,「阿门。」
姑父哈哈大笑,载着我去买笔记本。
半路上他突然急刹车,可还是碰到了前面突然窜出来的一个妇女。
那妇女夸张地惨叫一声,一把扑到了车前盖上,嘴里大呼:「好痛啊,救命啊,撞人了撞人了!」
「靠,碰瓷!」姑父郁闷不已,开门下车。
我觉得新奇,也跟着下车。
「救命啊,他撞了我,我的腰断了!」妇女撕心裂肺,不断地拍打车前盖。
姑父一把将她揪起来:「你他娘的敢碰我瓷?找死是不是?」
「快看啊,他威胁我,他打……」妇女昂起头大叫,但声音戛然而止。
姑父也呆愣当场。
因为那是我妈妈,三年不见的妈妈。
我心脏紧缩了一下又放松了,平静地站着,仿佛梧桐树下飘落的树叶。
妈妈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她看看姑父又看看我,脏兮兮的喉咙蠕动着。
我看向了别处。
姑父「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