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光杆会有什么事。我承认我是一个不善交际越来越闭塞的人,但正因为如此我得出去找点事做。我跟他解释说,我参加了一个单身俱乐部,正好今晚有活动,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想问他是否还出去。他说他不出去了,我说那我就走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话的意思,就说,不要管我,你尽管忙你的,明天你给我配把钥匙就行了。
是的,第二天我按照赵弥说的,真的配了一把钥匙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自由地出入我的房子了。晚上那顿饭他说他要请我,他也应该请我一顿了。我不再跟他争,于是就答应下来。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到街边小酒馆里坐下,要了两瓶啤酒,咕嘟咕嘟灌起来。
开始赵弥说,这次他一定要抢占南方这个大市场,否则他就不回去了。他还跟我讲,他准备把经理部设在我的房子里,这样,一来他不用再费周折找地方了,二来我也正好赚一笔房费,何乐而不为呢?不管我愿不愿意,他怎么就这么决定了呢?我没吱声,只是不断地跟他碰杯。当酒喝到半酣之际,他接到他老婆一个电话,咕咕哝哝说了一通,然后挂掉,叹了一口气说,活着真他妈累啊。然后他就讲起他自毕业以来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历史,他讲的时候再没有以前那种伶牙俐齿了,而是东一句西一句,有时谈到他老婆,突然又岔到他父亲身上去。他又说,他起的名字不好,赵弥,读起来分明是“找米”,找米找米,他念叨着,找米下锅,看来我这一辈子就是为生计奔波的命了。他还谈到了女人,他说在广州那阵,那么多女人像热带鱼一样朝他游来,他丝毫不动心,没沾一点鱼腥。现在不这么想了,女人嘛她就是女人,仅此而已。
我听了他的诉说,似乎突然看到了他那火热的面孔下面冰凉的部分。我想说,他的已经逝去的生活的确吸引了我。原来外强中干的他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对此我感到一丝小小的安慰。为了做到简洁明了,下面我简单地把赵弥的事说一说。
赵弥大学快毕业时,A市的外贸部门来学校要人。他学的是外贸,A市又濒海,空气新鲜,而且外贸的前景非常看好,所以他自然就报了名。他本来想专升本的,但最终决定先工作,升本的事完全可以在工作中解决。
这时他所在院系的一位姓牛的女生看上了他,他们同在系学生会工作,平时也有过接触,可能牛女生对他暗恋已久。因为再过三四个月大家就各奔东西了,所以人人开始把心里隐藏的情感暴露出来。在一次学生会聚餐时,牛女生半隐半约地表达了对赵弥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