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我不是华阳,而是周颂时。
岳母冒着天大的风险试探我,只是想为阿圆多挣一份情谊罢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是怕将来我荣登大位,忘了这些年的情谊,辜负了阿圆。
自从跟阿圆成婚后,我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了。
隆冬寒月,寝殿烧着地龙,十分暖和。
阿圆套了一件毛茸茸的马甲,挽着简单的发髻,坐在软榻上翻看着画册子。
我走近了,她才抬头看我,白皙的耳朵上坠着的翡翠耳饰晃了晃,把我的心也带着晃起来。
她心里一贯是藏不住事儿的,眼里是破碎的泪光。
「我今天得知一件旧事,我八岁那年,钦天监是接到你的密令到乡下寻我的,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什么为你驱邪祛病的事情,都是你的幌子。」
「周颂时,你爱了我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什么?」
阿圆是洒脱的,却也是倔强的,泪眼盈盈地看着我,我的心已经开始潮湿了。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我顶替华阳那一年,的确生了重病,梦里恍恍惚惚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儿,她会陪着我过完一辈子。我醒来以后,便让钦天监的人去找,没想到,真有这样一个你,在遥远的丰饶县等着我。」
「真的吗?」阿圆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那你岂不是能预料未来,这么神异!」
我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故作可怜地说道:「可能是母后跟华阳在天有灵,看我过得实在凄苦、压抑,所以托梦给我,让我提前去寻你。」
我提起以前的事情,阿圆一下子就心软了,不再追问我,反而搂着我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听说园子里的梅花开了,咱们去看看。」
「你不是打算出宫去玩儿?」我看向她。
做了太子妃她也不安生,三天两头地出宫玩儿。
有时候玩儿得不想回来,还得我派人把她强行带回来。
阿圆眼神闪烁一下,挽着我的胳膊,假模假样地叹息:「唉,我这不是已经三天没出宫了。快走快走,去得晚了,梅花该不见了。」
听听,这都是什么敷衍人的借口。
一旁伺候的宫女,都忍不住在偷笑了。
我懒散地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欢脱的模样,在心里轻轻地说。
阿圆,这一世,我唯愿你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前世的痛苦与折磨,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