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企图跟祭雁青再好好说一次,毕竟祭雁青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一定不会真的狠心。
祭雁青冷冷看着他,温和的声线却说出让人骨头发冷的话:“阿决,不可能。”
沈决一下就崩溃了,不顾胃痛,重重推开祭雁青,多日来的密闭关押早已经让沈决的精神摇摇欲坠。
他声嘶力竭冲祭雁青吼:“我都说了样本我不拿走!你凭什么还关着我!”
祭雁青任凭沈决崩溃,丝毫不为所动。
沈决撕心裂肺过后就是无助与绝望,一连串的剧烈动作让他的胃痛愈加严重,他的嘴唇惨白,额头冷汗大片大片,连弯腰也支撑不住。
他抓着祭雁青的外袍,一点点滑跪在祭雁青脚边,喘着气,断断续续求祭雁青:“阿青,你别关我,放我走,我们说不定还能做朋友,我还会来看你。。。。。。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做朋友?
如果只是做朋友,那祭雁青一开始就不会允许沈决的靠近。
可惜沈决并不懂。
祭雁青居高临下,钳住他的下巴,鸦羽半垂,漆黑的眸中倒映着沈决微仰着的苍白的脸。
“沈决,若你许下的承诺做不到,我会替你履行。”
沈决不记得最后和祭雁青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胃痛得快要死了,整个人跪在地上意识不清地发着抖。
失去意识前,是祭雁青将他抱到床上的。
再醒来,外面已是日上三竿。
沈决睁着眼睛缓了一会,肚子上有温热的负重感,他掀开被子,一块尚温热的湿毛巾盖在上面。
余光一转,床头柜上有盆冒着热气的水。
他刚醒没多久,门开了,一个大汉走进来,沈决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原本有两个人寸步不离看守的门口,现在只剩下进门的这一个了。
沈决多看了一眼进来给他送饭的青年大汉,辨认出,不见的那个正是昨天将他扛起来,一胳膊肘顶着他胃的男人。
起初沈决也没多想,更没想着再莽撞冲出去了,他根本不是那两个大汉的对手,就算只剩下一个他也打不过。
人头送一次就够了,沈决没有一直送死的爱好。
青年大汉送完饭出去,沈决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胃坐起身,去打了盆水简单洗漱。
屋子里有一面铜镜,坐在镜子前发呆,镜中人眼神呆滞,头发凌乱,穿着一身好几天没换洗浸过馊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