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人,拿过一只瓮来到祭雁青身边,祭雁青视线未从沈决脸上移开片刻,他伸出手臂,那中年苗民便用匕首在祭雁青小臂上划了一刀,然后用瓮接住流出的血液。
屋子里奇异香味弥漫的一刹那,所有虫子躁动起来,疯狂循着那异香的来源涌来,却又不近祭雁青周身寸步。
那些虫子表现得既畏惧,又渴望。
那个荒诞的巫蛊说法仿佛得到了证实,沈决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脸色惨白。
沈决双眼紧闭,两腿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皮忽地被祭雁青拇指覆上,轻轻摩挲着他红痣的位置,命令道:“沈决,睁眼。”
沈决惊恐的发现,祭雁青说什么,他的身体就会服从什么命令,这种诡异恐怖的感觉让沈决心脏狂跳。
眼睛非沈决所愿睁开,被迫直视着跪在地上那名青年。
“他做错什么事了?你们要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祭雁青,我不想看!”
祭雁青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温柔向他解释:“熟寨游客想知道生寨的位置,给了他钱,他就把位置告诉别人了,那些游客被卓然发现,驱赶出去时供出了他。”
“将生寨位置暴露,是重罪。”
沈决想说,祭雁青你不是也将外人带来了寨子,凭什么以此处罚别人。
祭雁青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眸中倒映着沈决惨白的脸。
他总是很喜欢用指腹触碰沈决眼皮间那颗红痣,仿佛那颗痣是什么让他很着迷的事物,“你不一样。”
沈决不一样,他不一样在哪里?
可惜祭雁青并未告诉沈决。
沈决两只脚像灌了铅,他想跑,却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祭雁青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瓮走到跪着的青年面前。
祭雁青居高临下,手掌放在哭嚎哀求的青年的头顶,说了几句苗话,而后青年就安静下来了。
不哭不嚎,像是认命接受属于自己的惩罚。
祭雁青手里的瓮中爬出来一只通体漆黑,拇指大小的蠕虫。
那蠕虫顺着青年的手,一路爬到他的脸,从他微张的口中爬了进去。
沈决看得真切,口腔中因为强烈的恶心感而口水泛滥,他的喉结拼命滚动着,胃酸上涌得厉害。
祭雁青将手中的瓮递给守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祭雁青走回沈决身边,手掌覆上了沈决的眼,像终究还是不忍心,声音温柔疼惜,“罢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