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家具被防尘布盖起来了,屋内色调黑白简单,也空旷。
明明早已经习惯的冷清,沈决却怔愣了一刻。
他不知不觉习惯了两个人。
重新回归原来的生活,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戒断反应。
他蹙眉。
不理解,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想了想,大概是子蛊离开了母蛊,所以他才被影响,才心绪烦躁,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个人打扫好房间,洗澡的时候,沈决看到脖子上的红色挂坠。
这个坠子让他想起死去的阿布,想起与祭雁青种种事情。
当时该交给卓然让他还给祭雁青的,竟将它带了回来。
他握着坠子,看了很久,然后将坠子取下,放进了明日带去高塔研究的密封袋。
坐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敲完申请书最后一个字,沈决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他合上电脑,关了灯。
辗转反侧,沈决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刚进入睡眠,便做了梦。
他梦到那座苗寨,梦到带领他们去景点的阿布,梦到祭雁青。
梦很乱,过去发生的事,碎片似的一幕幕穿插着在他脑海里播放。
他梦到祭雁青亲吻他的眼睛,梦到自己发誓永远不离开祭雁青。
再后来,他梦到死去的阿布,阿布的脸惨白,浑身腐烂,脖子上有两个蛇牙印咬出的血窟窿。
混乱的梦境让沈决出了一身汗。
闹钟响之前,最后的梦的片段是那个在四楼阴暗蛊屋里,被虫子吃掉半个脑子,变成傻子的青年。
“铃铃铃。。。。。。”
沈决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呼吸着。
他盯着天花板足足五分钟才从梦境中抽离。
闹钟还在叫,沈决终于伸手关了它。
双眼酸涩难忍,失眠和噩梦带来的疲惫感让沈决看上去很萎靡,他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慢慢平复。
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总是做关于过去的梦。
看了眼时间。
7。30。
该去高塔了。
洗漱完,沈决拿上那条坠子,前往高塔。
高塔矗立在城中央,像个巍然不动的守卫,外表的银色纳米金属犹如将军坚硬的盔甲,高塔四周是与卫星实时连接的信号塔,正是这四座塔台,守卫了D星数百年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