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寨。
一家三无旅店。
这家旅店,夹在一个小巷道里,四周连个路灯都没有,门店的门头灯也忽闪忽闪,要不是墙上用油漆写了两个住宿红字,压根都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个住宿的地方。
但沈决恰恰好需要的就是这种不易寻找,只给钱就行,不用刷id卡的小店。
熟寨所有正规旅店,很大概率被高塔监视了,只要他住进去,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了。
从祭雁青住处走到这里,已经大半夜了,沈决到店,前台嗑瓜子追剧的老板娘看都没看沈决一眼,就把一把上锈的钥匙给他。
沈决喊了她好几声要给她钱,但是老板娘沉迷追剧,一下也没理他。
沈决沉默,将钱压在老板娘桌前的招财猫下面,便拿过钥匙,走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
整个走廊铺着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红地毯,潮湿充满霉味,一排排木头门的房间,尽显上个世纪的陈旧氛围。
顺着钥匙上模糊的门牌号,到了最里面那间房,沈决拿出钥匙开门,钥匙刚捅进锁眼,还没扭,门就自己嘎吱一声开了。
沈决愣了愣。
连,锁都没有吗。
即便做足心理准备,沈决还是没能忍受在这环境的床睡觉。
久未住人,落满灰尘白色的床单上,沾着星星点点洗不掉的血渍,床腿塌了就用一个板凳垫着,整个床又高又低的,屋子里的霉味,比走廊还要重。
最主要的是,角落里堆满了不要的废弃物品。
“。。。。。。”
罢了。
沈决走到破了个洞的沙发,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和衣而睡。
屋里窗户的玻璃裂开,用胶布一层层贴上,月光从破碎的窗户里折射进来,清清冷冷洒在浸水翘皮的地板。
一安静下来,沈决的脑子便忍不住想现在的祭雁青在做什么。
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
他现在,或许在陪南知吧。
越想心口越酸涩。
沈决烦躁地蜷起自己,将脸埋进膝盖里,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可大脑偏偏与他作对一样,越不想想一个人,就越发了疯似的思念。
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沈决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竟一觉睡了这么久!
沈决的本意是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