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到万春街总疑心自?己在宏业花园里落下了什么东西。
落下什么了吗?好像又没有。
斯南趴在地板上抻着脖子看,那天收麻将?,盒子里缺了一张牌,找半天也没找到,原来在沙发一只脚和踢脚线的?夹缝里。她伸手去够,刚摸到那张红中的?边边角——
“侬勒做撒?”赵佑宁弯下腰。
斯南猛地蹦了起来:“没撒没撒——喂,你怎么不穿裤子就跑出来了?”
“我穿了的?啊,”赵佑宁低头看看自?己宽松到约等于中裤的?黑白格子四?角短裤,举了举手里洗好的?两条长?裤,“对不起啊,长?裤臭得来,直接在卫生间洗掉了。”
作为曾经在黄浦江里纠缠打闹过的?浪里白条和浪里黑条朋友,斯南觉得自?己貌似是有点反应过度,毕竟在万春街,舅舅、景生和斯好还有一弄堂的?阿爹爷叔们夏天也都是穿着这样的?老头短裤进进出出,但是猛然看到赵佑宁这幅样子,她就是有点不顺眼。
赵佑宁推开阳台门,转头喊了一声:“南南,来帮我晾一下裤子。”
斯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眼风扫过赵佑宁两条大长?腿,这人和人吧,真没得比,脑子生得好,手指也生得好,连腿也长?得这么好,再想想这一年里看到的?被军装修饰过还算能看看的?男生们,唉,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晾衣杆上还挂着雨水,斯南翻出一条抹布来心不在焉地胡乱抹了两下。弄堂里有个?阿姨走过去,一抬头,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宁宁啊,后半天报了还要落雨,记得早点收衣裳。”
“谢谢吴阿姨,晓得了。”佑宁把陈斯好的?一条裤脚管穿过晾衣杆,探出身?子笑着回了一句。
“哟,今朝女旁友又来啦?侬女旁友邪气好看!帮侬老配额。(今天女朋友又来了?你女朋友真好看,跟你很配的?。)”
佑宁看了斯南一眼,乐呵呵地道:“谢谢。”
斯南手里的?晾衣杆“砰”地掉在阳台水泥栏杆上,她白了赵佑宁一眼:“侬谢撒呀?瞎七搭八的?,撒女旁友!(你谢什么啊,瞎七搭八的?,什么女朋友。)”
佑宁把晾衣杆举起来稳稳地落进卡口里:“不是某人自?己说的?吗?这里是‘她男朋友’家,前几天‘我女朋友’带了一帮人来玩了个?通宵,吴阿姨实在不放心,早上跟着你们出弄堂,她亲耳听见的?。昨天夜里我一到家就听说了——”
斯南傻眼了,手里赵佑宁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