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李治叹气道:“实不相瞒,本王不愿争储,但父皇的意思……故而,本王欲寻找一个契机,或可恳求父皇外放,效仿三哥那样开国封疆、为国藩篱。”
房俊恍然大悟。
李二陛下易储之决定的确给诸位皇子带来莫大机遇,这等近乎于“公平竞争”的局面是以往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谁能不觊觎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呢?但与此同时,自然也面对着巨大的压力。
右屯卫营地之内那一壶毒酒,看起来时至今日依旧令晋王殿下恐惧不安,有如跗骨之蛆……
房俊想了想,又问:“殿下如何肯定陛下会允准你封建异域、为国藩篱?”
李二陛下对儿子们都挺不错,但五指有长短,相互之间还是有高下之分。几个嫡子自然是最受宠爱重视的,其中又以魏王、晋王更甚。魏王自幼聪慧、伶俐狡黠,文采更是诸皇子当中之翘楚,深受李二陛下喜爱。晋王则有所不同,文德皇后殡天之时尚在幼年,李二陛下怜其幼年丧母,故而将他与晋阳公主一并养在身边,亲自抚养,直至长大成人,其中之感情又较其余诸子更为深厚。
所以,朝野上下都认定太子被废之后,新任储君为晋王的可能更大一些,于公于私,李二陛下又怎肯答允晋王前往异域建国,永不回朝?
李治揉了揉脸,颓然道:“父皇素来宠我,若我态度坚决跪地恳求,想必父皇定会答允,只不过眼下缺少这样一个契机,似西域、漠北那等苦寒之地父皇定不会允准,所以请姐夫帮忙。”
房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储君之位,距你可能只有一步之遥,殿下不可惜?此去关山万里、远渋重洋,再想回京之日遥遥无期,殿下不后悔?”
谷磍
李治愣了一下,旋即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有些松驰,两眼愣愣的望着房梁,半晌才道:“怎么会不可惜呢?毕竟那可是帝王之位、手执日月……然而想要踏上那个位置,就得踩着手足的尸骸,蹚着兄弟的鲜血,似父皇那般即便天下至尊,也时常午夜梦回、痛悔不已……”
更何况,还要面对父皇残酷的选拔,胜者固然一飞冲天,败者将会万劫不复——这句话房俊在心里替李治说了。
正如李治之言,面对帝王之位,谁能无动于衷?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应当去努力争取。只不过右屯卫营地之内那杯毒酒,使得魏王、晋王两兄弟对李二陛下表现出来的“心狠冷酷”犹有余悸,面对飘渺之希望,不愿以自身性命以及阖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