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五十六分钟。
要接上他的思路其实很困难,对注意力的要求几乎达到考试水准,期间还要去分析他说的话以至于自己不会问出重复的问题来惹他笑话,所以郑书意记录完最后的要点时,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郑书意她抬起头,看了时宴一眼,见对方表情平和,倒是没有她这么紧张。
她的目光渐渐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从侧面看,镜片为他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看不出情绪,却很难移开视线。
“问完了吗?”
时宴突然扭头看着她。
郑书意骤然收回视线:“看完了。”
下一秒。
郑书意:“……”
本就静谧的车内似乎更安静了。
她合上笔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垂着脸翻了翻记录本,试图掩盖自己偷看他被抓包的尴尬。
片刻的沉默后,郑书意开始有些忐忑,悄悄抬眼去看时宴。
正好对上了时宴的目光。
他慢慢坐直了上半身,抬手整理自己的领带,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车在这个时候缓缓停了下来。
郑书意暗暗捏了一把汗。
嘴瓢了。
应该猥琐发育的。
车内持续地安静。一股冷风吹进来,郑书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就是这个间隙,时宴移开了眼,打开车门,躬身下车,丢下一句话。
“两个小时到了。”
郑书意:“……”
他一系列动作太快,郑书意恍惚了一下才从刚刚那股对视中的紧张感里醒过来。
她立刻抬头,往车窗外看去。
大片大片的草地,一排排的木桩围栏,中间零星地有几匹马在吃草,尽头的树林枯黄一片,天色灰蒙蒙的乌云堆积,感觉下一秒就要压到那片树林上了。
???
这是什么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时宴站在车旁,抬眼看着远处,似乎已经忘了郑书意的存在。
郑书意双手扒着车窗,心慌意乱。
而时宴的背影仿佛写着加粗的“冷漠”两个字。
正当她要开口时,时宴回头,掀了掀眼皮,“你可以走了。”
郑书意:?
这荒山野岭的我怎么走?
骑马走?
眼看着时宴真的要走了,郑书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