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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不通世事的社交白痴。如果不欺负白痴,就会被白痴欺负。想要自保,想回归正常的生活,要对赵竞和自己都狠心,否则迟早会倒霉。
可是真的不行吗,韦嘉易心里有这样一个小人在问,真的不能试一试吗?
理智的小人说不行,会死无葬身之地。另一个小人又说如果悄悄的,谁都不说,不被人发现呢,偷偷地试一试,控制风险不行吗?
韦嘉易就这样被这个小人说动了,心摇摇摆摆,不过知道不能马上做决定,只是将其列入选项之一。
赵竞完全不知道韦嘉易心里的想法,又开始回顾自己最近的摄影学习成果,问韦嘉易,如果他十七号全天都空,除了参观私人博物馆,还能做什么。
说着说着,他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困了,声音变低了。
韦嘉易叫他名字,赵竞“嗯”了一声,看着韦嘉易,突然注意到韦嘉易依然背着相机包,而且又站起来,变得精神了一点,表情也不好看了:“你要走了?”
“没有,”韦嘉易把相机包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说,“我看你很困了,就不要硬撑了,你去卧室睡吧,我在这儿处理一下工作,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赵竞没说话,韦嘉易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了,拉着他走进卧室。
卧室的夜床已经开过,灯光暗而柔和,韦嘉易拉着他走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说:“你睡着之前我不会走的,你睡吧,好吗?”
赵竞困的时候很好哄,也没再犟,说:“哦。”
韦嘉易看他准备躺下,便把卧室的移门拉起来了,坐着整理了一会儿照片,小驰给他发消息,说他们吃完了,问韦嘉易:“嘉易哥,你在哪?我几点来带你去机场?”
韦嘉易想了想,说:“你来酒店大门口带我吧。”
而后他关了起居空间的灯,悄悄拉开门,走到赵竞床边,赵竞的呼吸已经很均匀了。他的躺姿很老实,不过因为高大,占了很大一块床。
只有床下的夜灯是亮的,光源很少。赵竞闭着眼睛,因为轮廓很深,即使在这样暗的地方,韦嘉易也可以看到他眉骨与鼻梁的起伏,看起来很倔强的嘴唇的形状。
韦嘉易没有想太多,伸手摸了一下赵竞的脸颊。
温热、微软,随着呼吸起伏,将压力和热度施加在韦嘉易的指腹。韦嘉易稍稍摩挲,碰到细微粗糙的胡茬,让眼前睡着的赵竞变得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