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变通
人类如同地球的寄生虫，蜷缩在各自弱小的空间。
秦岭之行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四个人都很少见面。谷碧莲忙着办理心理咨询工作室的前期手续，高芳华按部就班地上班，俩人几乎没有再联系。金志扬忙于生意，四处投资，接了好几单生意。去年的很多欠账没有收回，让他不得不四处托人，加紧回收工程欠款。
谷雨时分，金志扬从甘肃收款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奔赴陕北老家，有一家公司拖欠工程款快两年了，项目是由当地部门给牵的线；当时，他的公司作为当地招商引资进入工业园区。工程项目干完了，用地单位资金链断裂，项目一度搁浅，工程款自然拖欠。他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来协调欠款，最终当地部门拿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将他的工程款折为项目股份给他。粗略一算，五百万的工程款折算了还不到项目股份的百分之五。他不愿意，但迫于形势的压力，只能亲自去处理此事。
一大早，金志扬开车上了安唐高速公路。两个小时后，到了老家清泉县工业园区。相关部门的领导和欠款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都在管委会的办公室等他。金志扬心里明白，如果这次谈判不成功，这笔欠款恐怕要打水漂了。因为土地不归自已所有，即使项目部把土地折让给他，他要了也没有用，变更土地性质还要再花费一大笔费用。
金志扬走进会议室，与各级领导和项目负责人都一一打了招呼。领导宣布协调会开始。金志扬对债权折成股份的方案表示认可，但对折让比例提出异议，项目总投资只是个意向，并不能用作实际投资来折算股份比例，这样对他不公平。项目负责人对此发表了自已的看法，他对项目总投资深信不疑。双方争执不下，陷入僵局。领导几经协调，双方都不妥协，谈判无果。金志扬清楚，将欠款变成股份实在是无奈之举，他从心底都不愿意。即使对方妥协，给他多折让些股份，如果资金不到位，始终不开工，所谓的股份不也是落在空里，看得见，却拿不到手，等于白搭。从会议室出来，他开始盘算放弃股份折让这条路，既然谈判无果，再谈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于是又向领导表达了将股份折成资产，与当地房企做等价交换的意向。这个思路让领导们都有些顾虑，因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只能口头表示可以尝试一下。金志扬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他不墨守常规，思路活泛，脑子灵活。
果然，下午一上班，领导就把金志扬的思路与本地房企的老总做了沟通，没想到房企老总也正愁房子卖不动，这样一转换，也不失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