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在的翟媪。
以?往在川安王面前卑躬屈膝的老媪,如今正捧着一盏茶,垂眸吹拂着上面缥缈的烟气。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李牧深深吸气,许久开口道:“你,你是?负责同京城与青州传信的人,京中的消息大都会经?过你的手,是?不是?你。”
“我?”翟媪笑出了声,她浑浊的灰眸对上李牧有些惊慌,却故作沉静的面孔,“李幕僚怎能含血喷人,老媪在殿下身边多年,时候可比你长,即便李幕僚你有逆反之心,老媪我也不会有。”
“周芸欢知情不报,这是?大罪,休要怪老媪没?有提醒你,女君殿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倘若你贸然提出此事,为周芸欢求情,恐怕也难逃一死?。”翟媪缓缓摇头。
李牧不死?心的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那张满是?沟壑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周芸欢的为人她清楚,她这样耿直的人,将恩情看得重于泰山,即便是?川安王要杀她,她也会引颈就戮,不会忤逆殿下半句。
就算有多方势力的诱惑,她也不会如此。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翟媪幽幽道:“李牧,你同周芸欢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十余年,足以?一人发生巨大的改变,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是?十余年……”
“我知晓你们都对她有成见?,可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李牧道。
不论她如何为周芸欢辩解,这样的解释总是?苍白无力,让人信服不得的。
说到最后,李牧看着茶盏中忽上忽下的茶叶,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是?否正确。
是?啊,十多年,她同周芸欢事多奶奶不曾见?面了,倘若她为周芸欢说话,川安王下令彻查此事,周芸欢当真对青州生了叛心,届时她又当如何自处。
她也有夫郎,有女儿,她不能放下一家老小?不管,而?为了周芸欢断送了自己的官路,甚至是?性命。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幕僚,青州与京城交接的线人皆可作证,周芸欢手中不曾传出任何信件,若是?固执己见?,只怕这样的结果?,你是?承受不起的,”翟媪将晾好?的茶放置手旁,“你想好?了,要为这样的罪人开口吗?”
翟媪的话似乎是?打通了她的思绪,李牧眸子迸出了光亮。
她要查,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是?周芸欢生了异心。
她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