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细作的五十两黄金,要借机作乱。
至此,百姓意识到这件事,不是一个赈灾的小事,而是国与国的博弈。
赵无良也一下子从正义代言人,变成了敌国的奸细,在这种气势下,起义军很快被打败,除了贼首赵无良外,大多数人被伏诛。
深夜,周温一个人在屋外饮酒,神情很伤感,我静静地走过去陪他,周温看着我缓缓开口:「你一定觉得,朕极其黑心,极其狠毒,坑害百姓的蒲州刺史,朕只是让他贬谪,而无辜受冤的赵家,朕却让他们下了地狱。」
我接过了他的杯子,饮了一口:「当初,我没有阻止陛下,现在也不会怪您。」
周温摇头:「你怪朕的,只是你没有立场来指责朕,前日,顾太傅来信说,蒲州事发前不久有一路吐蕃细作乔装改扮进了城,朕深知这件事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却一时抓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如今的时局没时间让朕去查案,朕要引导舆论平息战乱,就必须要牺牲赵家……你知道朕没有办法。」
或许真的是他说的这样,他这么做是如今最好的对策,可不知为什么,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忍不住觉得可悲又可笑。不久前,我想要逃离皇宫,周温要我带上他,可如今,我不仅没能带他走,反倒被他拉着在冰冷算计的旋涡里,越陷越深。
我渐渐能理解他,默许他所有的不得已,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正在慢慢被他同化?
想到要变成和周温一样的人,我变得很害怕。
周温从蒲州回长安后,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和煦,反而多了几丝往日里没有的杀伐之气。
顾太傅告诉周温,九王爷的洗三宴上,呼朔郡主曾从人手里接过一个条子,她回来后不久,便有一路吐蕃细作去了蒲州。
起义之事,虽然是赵无良挑头,背后推波助澜的却不是他,如今周温强行让赵无良冒领了那个罪名,虽然解了眼前的灾,但也留下了后患。
真正的细作没抓出来,一则,周温已经打草惊蛇,很难再摸清细作后面的动态,;二则,赵无良还没有死,若是诬陷赵无良的事情日后被爆出来,这对朝廷来讲便是失信于民。
周温深知其中的利害,回长安后,就囚禁了郡主,亲自审问。
彼时,郡主刚刚被诊出三个月的喜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字也不肯认。
见她如此,小十三小心翼翼地求周温:「王妃她这几个月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皇兄您单凭猜测就这样对她……未免太武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