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李栖说,“我想跟你说说孟栾的事情。”
“啧,”徐裴摩挲着李栖的脖颈,“在我的床上,追忆别的男人,合适吗?”
李栖两只手环着徐裴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哥哥,我心里不高兴嘛。”
徐裴睁开眼,李栖在他身上腻歪,眉眼都耷拉下来。
他的目光微沉,拇指用力碾着李栖殷红的唇肉,“行,你说吧,我听着。”
李栖枕着徐裴的胸口,慢慢组织着语言。
孟栾是大李栖两级的师兄,大一的时候李栖就认识他了,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得好家世好,人也优秀,待人温和,处事成熟。
孟栾那种人,在此之前李栖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优秀,与年龄、见识、经历有关。如果李栖现在回学校,他大概也是那种待人温和处事成熟的人。
但是那个时候,李栖初入大学,孟栾是他眼里最优秀的人。
“我一次吃日料是他带着我去的,我们都喜欢玩桌球,后来他带我进了辩论社,我对辩论一无所知,也是他教我的。一场辩论赛上,我们分别是一辩和四辩,辩论赛大获全胜,有人给我们拍了一个校内杂志封面,标题说辩论社双子星。”
那可真是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李栖见识了很多东西,见识的越多,越觉得自己胆小而卑怯,而孟栾身上的光环却越来越明亮。
“没有谁跟谁告白,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李栖道。
徐裴揉捏李栖的耳朵,“后来是为什么分开了。”
李栖沉默了很久,道:“孟栾出国了,他走之后我才知道的。第二年圣诞节,他给我寄了明信片,是他旅游欧洲的照片,同时告诉我,他谈恋爱了。”
他们稀里糊涂地在一起,稀里糊涂地分开。李栖不能找他质问,他连找他质问的资格和立场都没有。
后来李栖走在没有孟栾的学校里,多少会觉得之前的自己自作多情,像一场笑话。
“面对他的时候,会有点自卑吗?”
李栖看了眼徐裴,“有一点吧。”
“有一点?”徐裴笑道:“你到现在见了他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紧张。”
李栖不说话。
徐裴感叹,“一个骄傲的,恶劣的年轻人,享受能牵动一个人情绪,把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徐裴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他并不喜欢你,只是你太可爱了,恰好成了被他选定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