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封恺正坐在他的外厅看军报。
彼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外厅的窗子没有关,夜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战。
封恺在他走出来的时候就站起身,很自然地给他披了一件外袍,然而又取过布帛帮他擦拭头发。
“听说你今天用豆榨油了。”
他笑着问道。
宁非一愣,随即想起榨油小队的确都是他的人马,便点了点头。
“试着玩的,效果不错。”
“鲁伙头报给你了?”
封恺摇头。
“我进城的时候看到人群都朝着食间走,说用豆子榨出了新油,倒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
宁非扬眉,上挑的眼角微带挑衅。
“我有什么风格?”
“以小博大,空手套狼。”
封恺爱他桀骜的神情,将他颊边的发丝拨开,顺便亲了他一记。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宁非被他亲得痒,忍不住推他,半真半假地笑道。
“我要是空手套狼,那你是什么?上套的大尾巴狼么?”
“是又如何?”
男人双手发力,将他直接托举起,放上了凉榻。
“草原狼凶猛悍勇,猎人见了都要头痛。头狼一生只找一个伴侣,假若一方逝去,活下来的便会守着狼窝孤独终老。”
他的手,缓缓摸上了宁矩子略单薄的腰背。
“阿弟不喜欢?”
一听他叫了这个称呼,宁非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也不知道暮野兄是怎么想的,自从那日互撩之后,他便十分喜欢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这样叫他,情热的时候还会逼他叫“哥哥”。
开始宁锯子还觉得羞耻,怀疑暮野兄有骨科的倾向。结果经他这段时日的暗中观察,发现暮野兄对亲生胞弟封慷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或是序齿,封慷也只会称呼他“大哥”或是“老大”,叫“哥哥”的时候真心没有。
唔,目测这是暮野兄的情趣了。
“哥哥喜欢……阿弟呢?喜欢还是不喜欢?”
手,逐渐向上攀爬,透过单薄的衣料,炽热的温度沁入肌肤,带来微微麻痒触感。
宁锯子笑了,点了点头,大大方方。
“自然是喜欢的。”
“我若是说不喜欢,哥哥又要像昨日那样罚我,我才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