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仿佛照顾展京墨是浸入了她血液里的事情,理所应当的。
不为别的,因为她拿他的薪水,还有一点就是,她心虚。
因为不爱,所以心虚。
她老老实实去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听着水声停止,本来也没几个碗,其实可以等老贾来拿走送回展家,不需要洗,但展京墨有轻微的洁癖,他喜欢用过的东西归回原位,干干净净,一切都像最初没用过一样。
展京墨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杯热水,她立刻起身双手接过。
“谢谢展先生,我现在不痛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他看看她:“趁热喝了。”
她喝了一口,有中药味,顿时眉头就皱起来了。
“石斛,养胃的。”
“谢谢展先生,我的胃只是敏感,老毛病了,没事。”
他还是淡淡的语气:“明天放你假,仁心医院找何教授,明早九点方医生会在门口等你。”
她知道拒绝就有点不懂事了,急忙谢过他:“谢谢展先生,您费心了。”
她有时候客气的有点过分,太客气就显得疏远陌生,展京墨不禁看看她。
杜若有时候挺分裂的。
好像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是他任劳任怨的二十四孝秘书杜若。
一个是会用痴缠的情意绵绵的良久注视着他的情种杜若。
这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却互不打扰,相当有默契地交替出现。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喝了,听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杜若心里似乎一动。
他这样的语气,她只在他和小童说话时听到过。
当然,他的温柔不是对小童,而是展菀童。
她只有短暂的困惑后,迅速想通了,展京墨很会照顾病人,是因为展菀童长期生病,他已经学会怎样照顾病人,而且,他似乎也很喜欢照顾病人。
原来,他刚才所有的温柔体贴,只是把她当做了展菀童。
她豁然开朗,一口气将有淡淡中药味的石斛水喝光,把杯子倒过来给他看,表示一点都不剩了。
他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哄睡孩子一般:“今晚就睡在这里,离医院近一些。”
她乖顺地应着,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声音在慢慢说:“胃痛可大可小,不要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