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徐步踱到窗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下面有一些薄铅板——那是一个车库的屋顶,他觉得,然后就是一条偏僻小巷。一条在里面走来走去都不会被五号房间的客人发现的捷径。不过就算是从楼梯上来到五号房间,想不被人看见也同样容易。他自己刚刚就做到了。
波洛悄无声息地从屋子里出来,轻轻地带上身后的房门。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冷得厉害。他只好再度下楼,犹豫一番之后,终于还是在夜晚寒冷的驱使之下大着胆子走进那间“仅供房客使用”的房间,他拉过第二张扶手椅到炉火前,然后坐了下来。
从近在咫尺的地方看去,那位身形庞大的老太太显得更加慑人。她有一头铁灰色的头发,一嘴茂密的小胡子,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令人敬畏。
“这间休息室,”她说,“是给住在旅馆里的人预备的。”
“我就住在旅馆里。”赫尔克里·波洛回答道。
老太太在发起第二轮攻击之前先思索了片刻,接着以一种责难的口气说道:
“你是个外国人。”
“是的。”赫尔克里·波洛答道。
“依我看,”老太太说,“你们就应该都回去。”
“回哪儿去呢?”波洛问道。
“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后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又低声地附上了一句:“外国佬!”
“这个,”波洛委婉地说道,“有点儿难度。”
“胡扯,”老太太说,“我们打这场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对不对?为了让大家都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老老实实待着。”
波洛无意加入一场争辩。他早就知道,每个人对于“我们打这场仗是为了什么?”这个话题都会有不同的见解。
沉默中弥漫着几分敌意。
“我不知道情况还会变成什么样,”老太太说,“我真的不知道。每年我都会到这儿来小住。我丈夫是十六年前在这里去世的。他就埋在这儿。我每年都会来住一个月。”
“一次虔诚之旅。”波洛彬彬有礼地说道。
“而年复一年,情况越来越糟糕。什么服务都没有!饭菜也难以下咽!那个维也纳牛排也真可以了!做牛排要么就用后腿肉要么就用里脊肉——别拿剁碎了的马肉来充数啊!”
波洛悲哀地摇了摇头。
“倒是有一件好事儿——他们把机场给关了,”老太太说道,“那些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