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哦,爸爸要开始生气了。”
“我指的又不是那种味道。”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转过身看向同样停下了脚步的森鸥外。
爆炸掀起的气浪已经平息了,走廊里就像是暴风雨和海啸肆虐后的海面一样平静,我耳边的长发轻轻地落到胸前,又伴随着我身体微微前倾的动作而如同风中的芦苇一般摇晃起来。
我朝森鸥外的方向探了过去,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凑到他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指尖附近仔细闻了闻,抬起头说:“是血的味道,也是身体腐烂的味道。森先生应该用这双手杀了不少人吧……森先生杀过多少人呢?”
森鸥外没有动弹和挣扎,像是在宽恕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纵容,他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像是在微笑,又完全面无表情,脸上每一块肌肉既冰冷又柔软。
森鸥外回答说:“这种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
“所以,你是在讨厌这双手么?”森鸥外这么说着,忽然将伸了过来,轻轻地贴住我的侧脸。
他保持着脸上那副令人敬而远之的神情,随后动了动手指,用冷冰冰的指尖抚摸着我的皮肤。
这是一双异常冰冷的手,他抚摸我的时候宛如在抚摸一台构造精妙、零件精细的医疗手术器械,他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从内而外都是让我感到熟悉的臭味。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不会讨厌……”
“如果哪天我开始讨厌这股气味了,我想,大概也不会是由于森先生的缘故。”
说完之后,我放下了森鸥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和对方拉开一小段距离后,我才察觉到森鸥外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回过头,恰好对上森鸥外注视过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还有,和森先生一样,那种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在这之后,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森鸥外开车送我回家的邀请。
“抱歉,接下来我还要跟织田作去超市选购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沉甸甸的挎包从敞开的车窗外面丢进去,正好砸进森鸥外的怀里,后者手脚笨拙地接了个正着。我补充说:“劳烦把我的挎包送回酒店,谢谢。”
我暂时居住的地方是个连“家”都称不上的酒店,位于横滨市中心的大酒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居住。那栋酒店名义上是那个男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