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靖微微一愣,拱手道:“臣也是一知半解罢了,陛下且听臣细细道来……”
……
观音禅院大殿中,在众人的注目下,玄奘缓缓地起身。
“要不别辩了,我一棍子打死他们算了。这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这种杂碎,没必要跟他们多话,一棍子打死最是简单。”一个声音在玄奘的脑海中响起了。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西行一路,贫僧所需要踏出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直面所有的苦难,所有的艰难。如此,方能知行合一。这也正是贫僧选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原因。若不这般做,贫僧与那佛陀何异,还谈何证道?”
“我是怕你输了,这货活了两百七十年,你的岁数,还没他十分之一吧?”
“莫急。有人出手,不正说明有人怕了吗?”
猴子不再吭声了,淡淡叹了口气,他躬着身子歪歪斜斜地坐着。
那四周的僧侣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玄奘,金池上人微微一笑,道:“为何我这观音禅院中唯独缺个‘佛’字,玄奘法师有何大论,尽管讲来,贫僧与我这一众弟子洗耳恭听。”
玄奘双手合十,朝着金池行了一礼,又朝着四周的僧侣行礼,轻声道:“修佛者,其根,在于一个‘空’字。所以四大五蕴皆空,悟不得空,又如何写得出一个‘佛’字。恕贫僧斗胆直言,这观音禅院纵有房屋千所,有巍巍庙堂,有入云浮屠,其实,又与‘佛’字何干?”
这一段话说完,金池当场就笑了。他一笑,众弟子皆笑。
猴子微微抬头望向玄奘,却见他依旧面色淡然。
又是低头抿了一口清茶,金池双目低垂,悠悠叹道:“佛祖教人为比丘,上从如来乞法以练神,下就俗人乞食以资身。僧者,乞者也。我这观音禅院中,有镀金佛像十余座,众弟子日日拂尘,此,敬佛也,乃我乞法之心。十余镀金佛像,数座浮屠宝塔,此处一草一木,皆为信众所捐,此,供养也,乃我乞食之心。一物映二心,万般皆按佛性行,如何就是缺一‘佛’字?莫不是那佛祖也撒谎不成?”
言罢,众弟子笑声此起彼伏。
“少见多怪。”猴子也是笑了出来,悄悄对一旁的小白龙道:“这佛祖撒谎他们没见过,我可是见过的。”
闻言,小白龙抿着嘴唇,那脸色稍稍变了变。
待到那笑声渐渐稀疏,玄奘才注视着金池轻声道:“非也。”
“非也?”金池微微一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