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乐的样子,“我从来没想过——你还是那样觉得。”
他稍微吃了一惊。确切来说,他不是乔以为的那个意思,他说的是他无法解释的某一点——无论如何不能向乔解释的。这是一种很独特、只属于犹太人的感觉。犹太人不死的感激之心,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蒙受的恩惠。还小的时候,他是个社会的弃儿,乔曾经支持过他——她愿意为此反抗她的世界。赛巴斯钦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就像刚才说的一样,只要她有需要,他就会为她走到天涯海角。
她继续说下去。“他们把我移到这个地方来——从那个恐怖的病房移过来——是你帮的忙吗?”
他点点头。“我打越洋电报要求的。”
乔叹了口气。“赛巴斯钦,你的效率高得惊人。”
“应该是吧。”
“可是没有人像你一样——没有人。我最近常常想起你。”
“是吗?”
他想起那些寂寞的年岁,那种痛楚的渴望,那种难以解释的欲望。为什么一切总是在错误的时刻来到你身边?
她往下说。“我从来没想到你还想着我,我总是想象有一天你跟简会……”
一种奇异的痛楚贯穿了他。简……
他和简……
他简短地说道:“在我心里,简是神所创造过最精致美好的造物之一。不过她的身体与灵魂都属于弗农,而且永远都会如此……”
“我猜也是。但这样很可惜,你跟她都是强悍的人,你们彼此相属。”
他们确实彼此相属——以某种古怪的方式。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乔带着闪烁的微笑说道:“这里让我想起小孩子读的那种书,那种充满教育意义的临终床边场景、朋友跟亲戚齐集一堂、脸上带着虚弱微笑的女主角。”
赛巴斯钦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还觉得这不是爱?这是爱,这是一种由纯粹无私的怜悯与温柔构成的热情,一种延续多年的深刻感情。比起那些在他的人生中蜻蜓点水、从来没有触及内心深处、以单调规律发生的狂暴或温吞情事,这种爱好上一千倍。
他的心走向孩提时代的自己。不知怎么的,他把那个身影唤出来了。
他温柔地说道:“乔,不会有任何临终床边场景的。你会恢复健康,然后嫁给我。”
“亲爱的赛巴斯钦……把你绑在一个有肺痨的妻子旁边?这当然不行。”
“胡说八道。你会有一两种可能——不是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