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她的脸庞,用慈悲怜悯的眼神和语调,却说出寒入骨髓的话。
“罪不容诛,受凌迟。”
“哈哈,哈哈哈!凌迟!”花蕖被这双眼睛看得彻底崩溃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又慈悲又冷血的,“凌迟!就算我活该是这样的下场,我也无惧这样的刑罚,可是你!你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让我去承受!”
花蕖将他推倒在地,牢牢地按住他的肩膀,豆大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说:“哪怕我是一条狗,相伴五年也该对我有些不舍,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眼看着我的弟兄们被杀死,眼看着我要上刑台……”
她委屈至极,不能理解,又说:“不是说神仙如果爱一个人便会倾尽一切守护,哪怕与天下为敌吗?为什么你不能,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半点?”
“我爱你,现在仍旧爱着你。”他毫不犹豫地说。
“你撒谎!你这算哪门子爱……如果这是爱,你不如恨我好了。”
青岩说:“我不会恨,我……不能恨。”他擦掉她的眼泪,说,“我来送你最后一程的,你今生已有改善之心,等到……”
“不。”花蕖站起来背过身去,咬牙道,“我甚至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又何必劳烦送我。”
“蕖儿。”他唤了一声她最喜欢的称呼,“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来生我会引你修行。”
她回头看向他,看向他那双一尘未变的怜悯双眸。
花蕖缓缓走过去,这一刻似乎能理解他所说的爱,又似乎还是不能接受。
她恍惚看遍今生来路,即将走到尽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以将死的心态来看自己,什么爱恨情仇恩怨纠葛,都将烟消云散。
她缓缓抬手,触碰神灵的面容,带着温度的手将她拥在怀中。
青岩说:“去吧,我受你五年供养,便替你受下凌迟。”
花蕖缓缓闭眼,魂归幽冥。
青岩则化作一缕白烟,飘入这躯壳之中,被押往京城受审。
瓦鹿寨贼首花蕖,占山为王多年,犯下凶案累累,伤人无数,更多次劫道,就连救济灾情的米粮也要下手,罄竹难书罪不容诛,判凌迟之刑。
泸州,某村镇的一块农田里。
晴烟停顿了下手里的耕种,皱眉摇摇头。
一旁的尘钰投来视线,问:“道友,怎了?难不成小小农活还能难倒你?”
“我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