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落泪的眼,好几秒,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我从包里翻出药瓶,颤抖着手去拧盖子,胃一阵接一阵地疼。
直到服下药片,我才从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中缓过来。
可是这顿饭已经吃不下去了。
我拿着包和苏语一起出去的时候,路过季洲和关灵。
苏语到底没能忍下那口气,包撞在酒杯上,玻璃应声而倒。
红色的液体在桌上摊开,又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关灵一瞬间拧起眉,就要和苏语吵起来。
苏语倨傲地敷衍道:「抱歉啊。」
关灵刚要发作,却在看见她身旁的我时,须臾就脸色缓和,转为笑脸:
「这家情侣餐很不错呢。」
「你喜欢?」季洲笑了声,「以后带你常来。」
我没有看他们。
只是面色惨白地盯着桌上那摊深色的液体,一滴又一滴,落到地上。
苏语察觉到不对,立马挡在我面前,隔开我的视线,拉着我快步离开。
8
我坐在副驾驶上,下意识地想去拧瓶盖。
可是手没拿稳,药瓶掉在地上。
我没有去捡,指甲死死掐进肉里。
迫使自己在快要溺死的绝望和崩溃的边缘中保持清醒。
「阿月。」
「阿月!」
苏语加大声音喊了我一声。
我清醒过来。
「为什么不和他分手?」
「反正只是订婚。」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以前是他陪在你身边,那个时候你慢慢好起来,我也很感谢他。」
「但是他劈腿了。」
「阿月。」
窗外明灭的光影落在苏语脸上,她的语气不容反驳:
「跟他分手吧。」
车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好久。
我才听见自己说了话。
我说:「不好。」
车子猛然在路边停下。
安全带勒住胸口。
苏语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转头欲言,却在看清楚我脸的一瞬间沉默。
好半天。
我才听到她问我:
「困住你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说话。
她就看我,恶狠狠的,像是非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