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像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住我的身躯,让我终于失声痛哭。
以前落泪的时候,季洲总会把我搂进怀里,冷淡的人软下声,轻声细语地哄我。
就像。
就像——
那个人一样。
总是用带着栀子香气的手帕,轻轻地擦去我的眼泪,再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哄我:
「小月亮不哭。」
「一哭就不漂亮了。」
好老套的说辞。
可是我听了十几年,也从不觉得腻。
这个世界上,
已经不会有人再这样哄我了。
10
我在泥沼里越陷越深。
有时忘了吃药。
有时又一下大把往嘴里塞。
又开始拿着刀往自己手臂上划。
一年以前本来快好的浅色伤疤上又添新伤。
却不致命。
后来药瓶空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
浑浑噩噩的,撑到了姐姐的忌日。
那天放了晴。
我起了个大早,把乱糟糟的自己收拾好,又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可我到那里的时候。
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
妈妈站在那里,墓前摆满了各种东西。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花放下。
转身想走的刹那,重物狠狠地砸中我的脑袋。
我脚步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原本包好的花被砸散,一枝枝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她语气里夹着刻骨的恨意,歇斯底里地朝我吼:
「你来干什么?」
「你不就是个杀人凶手?你怎么有脸来看她?!」
可骂着,她又哭起来:
「最该死的明明是你啊!」
我没有回头。
脑袋有些晕沉,仿佛站在悬崖边。
我攥紧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离开这里。
坐上车时,我才看见医生的短信。
她问我为什么没有来。
我看着她的头像发呆,半天才艰难打字:
——抱歉,有事耽搁了。
那边回得很快。
——我给你换个时间,你什么时候能来?
算了|
输入框里的光标一闪一闪。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