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水。
这次,不破点大财是不可能平事儿了。
我放下那柄短刀准备先出去,却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抬眼就见那个苍老佝偻得如同一截枯木似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房门口,正一瞬不瞬盯着我看。
而她后背上,影影绰绰除了轮廓,只有一双猩红的眼,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
我一时只觉天旋地转。
心底清楚这是中了幻术,但身体和意志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13
有一个凄厉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呜咽着发笑。
她在嘲笑我。
她笑我流连忘川八百年,却等不到一个人。
我的丈夫傅珩,他在出征前嘱咐我守好家,护好孩子们,安心等他归来。
敌国来犯,他即将带兵出征,可我却心慌得厉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送他出征都要心慌。
我的手抖得连筷子也拿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他将我紧紧箍进怀里,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润润,若我注定命丧此战,我定会在地下好生护佑你长命百岁,耐心等你一起投胎,我们来世继续做夫妻。」
他身为大将军,就要去做大将军该做的事,哪怕尸骨无存。
我爱他,自然也爱他这份风骨。
再不舍,也断没有阻拦他的道理。
长亭古道,十指紧扣,我叮嘱他一定记得我们的约定:「人间地府,生死不论,我们总要再见。」
他应了我,说此心永不变。
终是松开我的手,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奔赴边关。
我以为这一番铺天盖地不好的预感是因为他将战死沙场,我怕得很。
却没想到,我预感是准的,但那个将死之人,是我……
战事凶险,可傅珩用兵如神,战无不胜。
所以敌国派细作刺杀我,以此让他分心。
那一刻,其实我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我的傅珩不会死。
他终将得胜归来,长命百岁。
而我,耐心等他百年之后,前来赴约就好。
我们人间地府,生死不论,总要再见的。
可是啊,八百年,我已经等了足足八百年,还是没有见到他。
14
鬼魅般的笑声在我耳边来来回回响起:「他去哪了呢?他去哪了呢?
「他明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