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负担。
最后沈流云谁也没有选,他出具了自己有固定劳动收入的相关证明,符合法律规定,在父母离婚后也无需监护人监护。
所有手续办好的那天,沈流云和杜双盈一起离开沈家,在门口打车。杜双盈打车去机场,他去学校。
等车的间隙,杜双盈点了一支烟。
过去她为了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从不会在沈流云的面前抽烟,此刻终于无需再隐藏。
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她的指间,红唇微张,吐出一团畅快的白烟。
沈流云望着他母亲明丽的侧颜,头一次从这张冷漠的脸上见到发自真心的笑,为此深感困惑,“你以前为什么要嫁给他?”
杜双盈指间的香烟抖了一下,良久才慢悠悠地看向他,嗓音慵懒,“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是天生的富贵命,自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没嫁人的时候,她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嫁了人之后,她是光鲜亮丽的富太太。
跟沈嵘结婚时,正值她家中经济不景气。她自然早做打算,收心敛性,将自己包装成温柔贤淑的精致商品,价高者得。
一时的屈辱换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划算得很。
从杜双盈的寥寥数言中,沈流云读懂她的婚姻实质上是一场资源互换的交易,而他是沈嵘买下杜双盈所额外获得的附赠品。而今交易结束,二人一拍两散,没人关心赠品最后将会如何处理。
他不由得想起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回他去商场买新书包,额外附送了一个文具袋。
那个书包用了不到一年就寿终正寝,他很快又买了新的书包作为替代。
至于那个送的文具袋去了哪里?他不记得了。
没有人会记得。
平心而论,沈流云并不是感情充沛的人。
家庭的剧变没有给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恰恰相反,只要是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够知道,那正是沈流云这个名字在画坛大放异彩的一年。
先是以一幅《晨曦》扬名,而后陆续创作出二十多幅高水平的作品,其中以河流系列最为出名。该系列绘有塔里木河、莱茵河、多瑙河、尼罗河等十几条河流,于次年在沈流云的首次个人油画展上展出。这些画多幅以高价拍出,部分送至国外展出,随着名气的增长,更有三幅先后被三家知名美术馆馆藏。
因而在所有人,包括沈流云自己看来,这一年都应该是他人生里最值得铭记、也最浓墨重彩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