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把生活弄得一团糟。现如今,那蹉跎岁月的后果才珊珊来迟地化为实质,落在了这病床上。
无形之间,好似有十字架压在了他的后背,难以言说的负罪感几乎将他击溃,要以手撑墙才能勉强维持站立。
连霂瞧出了沈流云的不对,连忙过来扶他,“怎么了?要不先坐下歇会儿?”
一旁病房的门在这时开了,伤者的母亲冯丹走了出来。
她见到沈流云先是一愣,而后很快扑上来揪住沈流云的衣服,握着拳往他身上捶打,情绪崩溃地哭嚎起来:“你还敢来医院?都是你害的我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么一闹动静不小,引得边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甚至有人已经在往外掏手机。
连霂看到手机就预感到大事不妙,反应迅速地驱散周边的人:“都别看了,也别拍了,没什么好看的,误会而已。”
冯丹见四周的人走了不少,脸色变了变,正准备张嘴,却见身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想打她的意思,只是将被她弄皱的衣服抚平。
她听见这个男人说:“您儿子的医药费我会付,还有您丈夫以后的医药费,您女儿的学费,包括您一家以后生活需要的费用我都可以付。以及,如果您准备起诉我,我也可以帮您找律师。”疯了。
她想,面前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冯丹只是心里想想,连霂则是直接说出了口:“沈流云你疯了?!”
但沈流云觉得自己很清醒,他不是没有瞧出来冯丹的反应有古怪,可他依然想要做点什么。
弥补、偿还,又或者说,赎罪。
沈流云有随身携带小型速写本和铅笔的习惯,他从口袋里摸出纸和笔,快速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撕下这张纸递给冯丹。
冯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碰上那张纸,却不敢捏得太紧。
她嗫嚅着:“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您一家人以后的生活有个保障。车祸的主要责任不在我,您如果去上诉,拿到的赔偿款并不会太多。”沈流云把那张纸一点一点塞进她的手心,而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连霂小跑着跟了上去。
追上沈流云后,连霂本想问问沈流云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要答应给冯丹他们一家这么多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沈流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