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子纵容得不动声色。
不重要。那一夜,他们为了制造派对效果确实把整间套房搞得一团糟。
从泳池到浴室到卧室到阳台再回到卧室。
当时迟暮里说谢芳恐高,所以基本不会过来。而迟孟京住处多了,也少有光顾。现在,迟孟京为了避免死后变成婚内财产被谢芳刮分,已经把这套房子转到了迟暮里名下。
是夜沈朝汐洗了个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的热水澡,贴心得自己准备好自己,安静躺在主卧床上等迟暮里回来。
还搬了个十八世纪的西欧立式钟到主卧,好盯住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他想迟暮里都看过他那么可怜巴巴的照片了,再怎么忙也该驱车赶到他身边了吧。
迟暮里抱住他疼爱时,他要把额头上的伤口露给他。迟暮里垂首吻住他时,他要让他尝到血味。
他昏昏沉沉睡去,又昏昏沉沉醒来,三番五次打开手机,迟暮里从昨天下午就没有回过他的消息。
原来分开只是昨天下午而已吗,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忍不住又跑进了“夕阳在迟暮死去”,今夜他是一盏鲸鱼灯,每每想和迟暮里说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就跑进小群里随口扯聊,现在竟已成了习惯。
一盏鲸鱼灯:“今天见到了好漂亮的钟。”
附上了欧式立钟的照片,时针指向罗马数字Ⅰ偏Ⅱ,分针指向Ⅴ,提醒迟暮里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朝汐其实没抱什么期待,但群里竟秒回了新消息:
“早点休息。”
沈朝汐眼睛瞬间亮了,不顾三七二十一顶着“一盏鲸鱼灯”的壳发去视频通话请求,被秒挂。
沈朝汐咬了咬唇,噼里啪啦打字:
“暮暮。”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等你好久了。”
“想要暮暮摸摸。”
“已经又湿又软了...”
手机上方的“正在输入中”动了动,又停住,停了又动,动了又停,等到将近凌晨两点迟暮里还没有憋出一句话,沈朝汐咬了咬唇:
“你不想见我。你就没打算见我。”
“正在输入中”停住,再也不动。
沈朝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撤回,可撤回了又想他在干什么,迟暮里都已经看见了,就像一个被戳破的谎,越圆,越心照不宣地可笑。更何况迟暮里没必要顺从他的骄纵任性,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的,早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