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儿,格温达盯住了马普尔小姐,然后把额前的刘海往后面拢了拢。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说,“为什么要说海伦?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海伦!”
她把手垂了下来,做了一个充满绝望意味的手势。
“你看,”她说,“我就是疯了!我已经出现妄想症状了!我老是看见不存在的东西。一开始只是壁纸——可现在竟然看见了死尸。我的情况一定是恶化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亲爱的⋯⋯”
“要不就是这房子。这房子闹鬼⋯⋯或者是被施了妖法还是什么的⋯⋯我能看见那里发生过的事⋯⋯或者即将发生的事——那就更糟糕了。也许是有个叫海伦的女人即将在那里被害⋯⋯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如果是那房子闹鬼,可我已经离开那里了,为什么还会看见那些可怕的东西呢?所以我真的觉得我肯定是马上就要精神失常了,最好立刻去看精神科医生——今天上午就去。”
“啊,当然了,亲爱的格温达,要是你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倒是可以那么做。但我个人认为,最好还是先看看有没有最简单、最普通的解释。我来梳理一下情况,困扰你的事情有三件是明确无疑的:花园中的一条小径,明明已经被植被覆盖,你却能感到那里有路;一道被砌死了的门;还有你没看过就准确无误地想象出具体细节的壁纸。是这样吗?”
“是的。”
“哦,最简单、最自然的解释应该是,你以前看见过它们。”
“上辈子吗,你是说?”
“不是啊,亲爱的,我说的是这辈子。我是说,它们也许是你的真实记忆。”
“但是,我是一个月之前才来英国的,以前从没来过,马普尔小姐。”
“你真的那么确定吗,亲爱的?”
“当然能确定。我一直住在新西兰的基督城旁边。”
“你是在那里出生的吗?”
“不,我出生于印度,父亲是一位英国军官。我出生一两年以后,母亲就去世了,于是父亲把我交给母亲在新西兰的亲人抚养。几年后,父亲也去世了。”
“你不记得从印度到新西兰这期间的事了吧?”
“也不是,我有点儿印象,只是非常模糊。我们在一条小船上,有一个圆形的类似窗口的东西——我猜是舷窗。还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色军服,脸红红的,眼睛是蓝色的,下巴上有一个印记——我猜是块伤疤。他把我抛到半空再接住,我记得自己又害怕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