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宿卫宫禁的天子亲军,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贺兰楚石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觉得有可能大难临头。
果然,岑长倩续道:“有鉴于左右金吾卫兵力众多,每日里耗费的辎重不计其数,所以军中决定从这些后勤辎重开始核查,看看有否在日常采买、消耗之中存在不合理之现象。不过贺兰校尉不需担忧,如此数量繁多的辎重很难保证一丝不差,故而就算有些出入,也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内,只会在以后予以规范,并不一定予以惩罚。”
轰!
贺兰楚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脑袋都嗡嗡作响。
自己经手了那么多后勤辎重采买,自然清楚自己贪墨了多少,那是“有些出入”吗?
是“很有出入”啊……
岑长倩起身,笑容可掬:“贺兰校尉,请吧。”
贺兰楚石甚至忘记向高侃告辞,有些麻木的随着岑长倩走出中军大帐,心底尚有一丝侥幸,毕竟无论高侃还是岑长倩都是房俊一手简拔上来的,与自己一样都是房俊的“心腹”,或许可以看在这一点情分上网开一面,当真如岑长倩所言只不过是走个形式,只此而已……
然而等到一行人抵达库房,有人取来账簿,岑长倩对照着库房里的物资一笔一笔对账核销,贺兰楚石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便彻底破灭。
自己的账目自己清楚,如何经得起这般核查?
顾不得浑身大汗淋漓,贺兰楚石心惊胆颤,拽了拽岑长倩的衣袖,小声赔笑道:“岑长史,借一步说话。”
岑长倩倒也并未拒绝,笑吟吟的随他向一侧走了几步必然旁人,温言和煦:“贺兰校尉有事?”
“你我皆乃越国公属下,受越国公简拔之恩,自当同心协力、报销恩遇之义。当下越国公举步维艰,吾等若是再出现何等变故,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还望岑长史高抬贵手、通融一二。”
岑长倩似笑非笑:“这一手应该如何抬?”
贺兰楚石精神一振,岑长倩自然不会不知如何“抬一手”,之所以有此问,显然另有含义。
当即左右张望一下,见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听不见两人谈话,遂压低声音,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五”的手势。凑在岑长倩耳边:“自是不会让岑长史凭白担上风险,在下也非是不识时务之人,若此次过关,以五千贯答谢,另外,往后但凡在下收入一文,也必有岑长史三成,定期解送入府中。别嫌少,毕竟还有四成